沈逾安端了棋盒和她各自一罈,“下一盤吧,你要是贏了,那我就不殺他。你要是輸了,那他只好死了。”
沈逾安神色很是輕鬆,蔚海藍卻是面無表情。
這樣的情景,跟以前交疊在一起,只叫她目眩神暈。
也不過是一盤棋,對弈的是雷紹衡與他。
那一回她故意暗中放水輸棋,然而雷紹衡卻還是勝了。
蔚海藍安靜地端過棋盒,兩人一來一往之間就下起了棋。
不過多久,放眼望去棋盤上黑黑白白一片。
蔚海藍下了一子忽被外邊的尖銳槍聲分了心。
沈逾安愉快的笑了一聲,“藍,雷先生的性命現在可就在你手裡,別走神!”
蔚海藍幽幽回眸望他一眼,抱歉一笑執子下定。
棋盤上鋪滿了錯落有致的棋子,沈逾安的神色更加輕鬆,而蔚海藍的臉色本就是蒼白的,落入沈逾安的目中就更加慘烈,好似是奉獻似的虔誠的白。蔚海藍平日裡很少走神,但是下棋時就會偶爾出狀況,沈逾安喜歡她被他提醒後那羞澀笑容,久久難忘。
現下她這麼一笑,一個恍惚間,彷彿回到那間透著光的教室。
教授棋藝的老師就受不了另外嬉笑的兩人,他們下的太過胡亂,不住地搖頭。
那時徐明朗在,袁圓也在的,而她就坐在他的對面。
彷彿伊人如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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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7:尾聲——棋逢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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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無息一盤棋才下了小半局,蔚海藍卻已到了死衚衕。
而逼自己到這個地步的,並非是沈逾安,分明就是她自己。
沈逾安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棋藝雖然在他之下,可是也不會那麼慘。她根本就是無心下棋,或者說她是在求死,求著誰的死。沈逾安不動聲色地睨向被綁在翠竹上的男人,一時間說不出是酸是澀。幻化在眼前的景象都散開了,找不見了。
沈逾安落下最後一枚黑子道,“你還有路可以走嗎?”
蔚海藍指尖的棋子放入棋盒裡,淡淡說道,“我輸了。”
沈逾安卻沒有絲毫高興,他緩緩站起身,掏出槍對向雷紹衡,“現在你輸了,他的命就是我的。”
蔚海藍僵著身體,一動不動。
沈逾安熟練的拉開保險,對準了雷紹衡的腦袋。
雷紹衡一副任他處置的神情,無恐也無懼。
現場充斥了火藥味,一觸即發不可收拾。
沈逾安微笑著望向雷紹衡,可是雷紹衡卻依舊是絲毫無懼。忽然,他收了槍,而是拔出一把匕首,他對著雷紹衡筆畫著,“一槍斃了你,讓你太快活了。我要慢慢折磨你,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再割了你的鼻子和舌頭。呵呵……”沈逾安笑著,匕首的刀尖就一寸一寸挪下。
他似乎是在找尋下手點,但是那笑太過森然,哪裡還是以前那個溫柔的少年,分明就是一個恐怖分子。
沈逾安望向他的手,刀子對準他的手道,“你就是用這隻手揮拳揍了我!我就先廢了你的手!”
沈逾安眼神一厲,抓起他的手,將他的手掰成不可能的弧度。這種姿勢估摸是要斷了,雷紹衡竟連悶哼都沒有,彷彿這身體不是自己的,又或者早就被打到沒有了知覺。他的目光,卻筆直地望向蔚海藍,很是漫不經心的注目,偏偏專注得嚇人。
沈逾安那麼刀起刀落,蔚海藍就覺得眼裡全是血腥,她臉色一白,胸口猛一疼痛。
這些日子裡強忍的疼痛,好像一口氣憋著強撐著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