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睹了同伴被射死的那群壯漢頓時鳥獸散去,能在如此黑夜,又是雨天,精確地把人射倒,可想而知,那人的箭術何等精進。
且這一行十幾人,看起來便不是泛泛之輩,他們的目標是那馬車上的人,沒必要跟這些人硬拼。
“殿下,追嗎?”南風看著西散逃掉的人,轉頭問為首的楚穆。
可楚穆只是看著馬車逃跑的方向,目光幽幽,並未答他的話。
片刻後,南風再次說道:“那馬車上的人想必就是私運井鹽過來的人,殿下,要不我們先追他們?”
一個月前,楚穆的人便查到滇州這邊有人私造兵器,很有可能也在這邊屯養了私兵。
私造兵器,屯養私兵,這是準備謀反的節奏呀。
他那扶不上牆的皇侄兒皇帝,一天天只會淫歡作樂。
他要是不查清楚,這江山幾時易主都未可知。
他答應過皇兄,閹替他守護好這江山,扶持他那不成器的侄兒。
所以,他帶著十幾個親兵暗自到這邊,就是想要查清楚,到底是誰膽子那麼大。
他們查了半個多月,這事終於有了些眉目。
發現這處可能不止是私造兵器,屯養私兵,還有一些其他見不得光的買賣。
私販井鹽,便是其中一項。
他們查了好些時日,才查到交易的老巢在這邊。
沒想到趕到這裡的時候,就遇上了黑吃黑。
“追!”
楚穆下了命令,便一個人策馬先往馬車逃跑的方向追去。
南風和後面的幾十個親衛也趕緊策馬跟上,頓時雨夜中,噼裡啪啦雨滴聲中夾雜著噠噠的馬蹄聲,片刻便消失在山林裡。
阮棠幾人駕馬車逃離了那之後,快馬賓士,逃進了山林深處。
黑夜本來就不方便趕路,加上又是雨天,能見度就更低,趕車的青峰就如那瞎子摸路,根本不清楚所逃的方向去往何處?
馬車估摸著疾馳了一刻鐘,突然馬發出一聲淒厲地嘶吼,而後開始亂了節奏,跑了一會兒便首接倒了下去。
而馬車也被帶著側翻下去。
一切發生地太快了,馬車上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青峰掉下去後,幾個翻滾後才站起來。
同時也注意到了,倒在一旁的馬,腿上插著一根箭矢,在黑夜裡發出寒光。
他心下一沉,來不及思考,爬起來就首奔車廂所在處。
車裡面的阮棠和春晗,比他慘,她們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一陣天昏地轉間,身子就被帶著重重地砸到了馬車廂的車壁木板上。
還沒來得及痛呼,就被甩出了車廂,連帶著那箱黃金也從車廂裡滾落,掉了出來,金子灑滿一地。
阮棠的額頭狠狠地磕在了其中一顆金子之上,疼得她眼淚瞬時便掉了出來。
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被撞的地方,被雨淋溼的臉龐,似乎還夾雜著一股熱氣。
她把手從頭上拿下,攤到眼前,但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她知道,應該是磕破了。
因為雨水打在那處,疼痛感劇烈。
青峰跑過來,把她倆都扶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騎著馬,全身黑衣的男子,出現在三人的視線裡。
而他身後馬蹄聲不斷,片刻功夫,他的身後便是十幾個同樣騎著馬穿著黑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