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穿著一身髒兮兮的白色袍子,白髮蒼蒼,似乎比上次見時,更加垂老了不少。
此刻,他竟是跪倒在楊林身前,面色肅穆。
楊林大驚失色,連忙連忙扶起這位有大才的老人。
“孔老先生您這是何為?真是折煞我了!”
楊林特別驚訝。
以這位孔老先生的身份和地位,為何要對自己行此大禮?
孔秋起身,長長嘆了口氣,神色為難地說道:“楊先生,老朽有一事相求。”
“老先生請講,只要我楊林能幫得上忙,必然義不容辭!”
楊林面色嚴肅。
雖然他知道,能讓這位老先生大禮懇求的事,必然是難解的大事,但他還是決定,只要自己能夠幫得上忙,就必然會幫。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家中眾女,也都跟了出來。
特別是得知孔秋前來的李玉瑤,也很好奇,這位老先生所求究竟是何事?
孔秋神色激動地說道:“是這樣的,今年南方水患嚴重,每年暮秋之際,大水都會退去,可今年暴雨連綿,時至現在,很多地方的大水還沒有退,而那些被水淹沒的農田,必然顆粒無收,特別是雍州和隨州,絕收又逢戰亂,百姓無糧過冬,這個冬天不知要死多少人啊!”
楊林的心頭也不由得沉重起來,當即說道:“老先生需要我楊林做什麼,但說無妨。”
“唉!”
孔秋又是長長嘆了口氣,這才神態疲憊地說道:“以往,大災之後,朝廷便會賑災,縱然少不了官吏盤剝,總歸也能救活不少百姓。”
“可今年……”
老先生面色失望地搖了搖頭,似是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楊林身後的李玉瑤,嘆息道:“也不知是如今國庫真的空虛到拿不出錢糧來賑災,還是朝堂上那位不把百姓的死活當回事,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賑災的錢糧撥下來!”
“前些日子,我給忠兒寫了封信,向他詢問此事。”
“然而……”
說到這,孔秋又是嘆息一聲,失望地搖了搖頭。
“忠兒他上書朝堂,結果等來的卻是朝堂上的推諉扯皮。也是我老糊塗了,這事不該去找忠兒去辦,因為如今朝堂上那位雖然肯用忠兒,但並不信任忠兒,若是其他人上書,或許情況還會稍好一些,但由忠兒提出這件事,卻是引起了朝堂上那位的猜忌!那位的猜忌心,太強了!”
“咳咳,說來慚愧,老朽走投無路,無奈之下,只能來求楊先生。”
說著,孔秋那蒼老的身體,又對著楊林拱手一拜,聲音低沉著說道:“早聽聞小先生體恤百姓,且生財有道,老朽特來厚著老臉,找楊先生借錢賑災。”
說著,孔秋再次拱手躬身。
楊林卻是有點懵。
就這?
如此大禮,僅僅只是借錢而己?
他連忙再次扶起老先生,首接答應道:“沒問題!”
孔秋卻是苦笑道:“小楊先生,老朽還沒說借多少呢。”
楊林笑笑:“哎,既然是老先生找我借錢,況且又是賑災,無論是老先生的面子,還是為了百姓,自然要借多少,就借多少!”
孔秋眯起眼:“當真?”
“當真!”楊林一口咬定。
“楊先生,這可是賑災,所需銀錢,數量不少啊。”
“沒問題。”楊林依舊大手一揮。
“咳咳。”孔秋咳嗽一聲繼續說道,“而且,錢雖然是老朽借的,但老朽己經年邁,且向來清貧,這錢借給老朽,恐怕就還不上了。”
周圍好奇圍觀的村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們不認識孔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