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為此不惜犧牲生命。為了的是什麼,不就是出人頭地,在這個武者為尊,力量至上的世界,能夠有一天有出人頭地,擺脫被奴役的命運,擺脫生死的煎熬的希望,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放棄。”
“易某所在的大晉帝國,帝國以武立國,以武為尊,整個國家尚武之風,鋪天蓋地,練武修道,可謂深入三四歲幼童之心,如此,一座能夠讓人增加突破煉氣機率,又公開的地方,難道還不能讓所有人趨之若鶩?”
聽著易秀才一言,葉寒心中大震,他知道武者執著,為了進一步的機會,不惜進入十萬大山而拼命,但他沒想到世間凡人,比之武者更加瘋狂,他們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而爭奪成為人上人的機會,百死而不曾斷絕。
“矣,那碌碌之凡人看那高高在上之修者,仰慕其神通廣大,豈不就是我們庸庸修者看那飄渺至極的仙人,嚮往長生仙術。我們為仙道而苦苦求索,百死不悔,無數年不曾斷絕,他們為成為一名普通的武者修士,前仆後繼,難道不能夠理解嗎?”
葉寒眼神,掃向那一處處破敗,到處侵染血跡的石房木屋,耳邊遙遙地能夠聽到無處不在的打鬥之聲。
為爭奪一塊地皮,為爭奪低廉的靈材珍寶,為爭奪美人壯奴,他們不惜怒血拼殺,模糊雙眼,這難道就是人人過著的生活?
這一刻,葉寒心有些迷茫了,似乎他也是庸庸碌碌之中的一員,面對他的,似乎將是無盡的輪迴,無休止的征伐,無邊的殺戮,和永生永世的奔勞與迷惘。
“小兄弟,徒思何奈!還不快快醒來!”
一聲煊赫之聲,如鐘聲敲鳴大震,葉寒頭腦一陣嗡嗡,猛然從無限思緒之中回過神來,猛然間,背脊冰涼一片。
“小兄弟,你也是心憂天下之人啊!”
易秀才說了一句讓葉寒有些羞赧不已的話,他葉寒剛才哪裡是在心憂天下,而僅僅是心憂自己而已,還差點勾起心魔。
“這世人眾生,已被這洪洪濤波所淹沒,被那層層泥土所垢染,深陷泥潭而不自知,無法清醒,奈何只能隨波逐流,爭那鯉魚跳龍門的飄渺機會,千百次的死亡與苦難,也不會讓他們明白過來,反而甘之如飴。”
易秀才感嘆連連,最後長聲道了一句:“世人之心皆瘋狂啊!”
葉寒默然,這就是大世潮流,我們不能改變它,也無力去改變,只能隨它而改變自身,來去努力適應它。
“葉小兄弟,易某發洩牢騷,你不要放在心上,嗯,‘野珍食居’到了,小兄弟隨我來。”
這時,一處難得的乾淨地帶,出現在葉寒面前,這裡雖然古舊,卻沒有其他地方那股殺戮壓抑的氣氛,這裡街道上行人頗多,雖然臉色帶著一絲謹慎之色,但是沒有之前,葉寒遇到之人,大多帶著急匆匆之色,或者敵視神色。
前方百步之處,是一座三層竹樓,竹樓外觀頗似農舍竹屋,帶著一股天然的鄉土風情,建造竹樓的竹片,微微發黑,想來有些年頭了。
竹樓一層,一處寬大竹匾高高掛起,其上篆刻著‘野珍食居’四個飄逸嫻雅的大字。
“葉小兄弟,隨易某入這食居一嘗,保證讓小兄弟流連忘返。”易秀才笑著邀請葉寒入樓。
“先生,你回來了!”一位身形瘦弱的少年走上前來,恭敬地喊道。
易秀才笑著衝那瘦弱少年說道:“何臻,去找一個視野好的坐席,我要與這位葉小兄弟喝幾盅。”
“先生和這位客人,請上面來。”
那名叫何臻的瘦弱少年笑著說道,引著二人,一直行至三樓,一個靠近柱欄清雅小間。
葉寒發現這個竹樓之中,客人還真不少,比之來仙客棧人流,亦是不遑多讓,不過後者多是武者,而來這裡的人,大多粗布麻衣的凡人,少有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