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到迷惘,苦到痛楚,苦到無法負荷,苦到不能再苦,卻只能一直苦下去。除了忍,別無他路。
口琴還在悠揚的吹,可花霽卻不願再去聽,聽來聽去,天籟已經不是天籟,樂曲已經成了苦楚。他慢慢的轉身,無聲無息,絲毫沒有打擾到花少欽,默默的回到了臥室裡。
“貴妃娘娘那裡怎麼樣了?”回到臥室後,花霽問小秋。
“娘娘已經沒事了,就是身體還很虛弱,一直在睡覺。”小秋開始向花霽彙報他昏迷後的一切,“晚飯前御大人來過,點心已經拿去檢驗了,明早就出結果。對了,張御醫已經為您診治過了,說您是舊病復發,今晚最好在宮裡靜養一夜,調理一下身體。”
“好,謝謝您,許護士——”花霽說到這裡,想起了林芊芊,“請把電話拿給我好嗎?我想打個電話。”
“您是要給林小姐打電話嗎?”小秋立刻善解人意的問,見花霽點點頭,便笑了,“您放心,花侍從已經替您打過電話了,他說您要照顧貴妃娘娘,今晚暫且不回去過夜。”
“是嗎?”花霽問,心裡一陣欣慰,對小秋頷首笑,“我知道了,謝謝您。”
“沒什麼,您繼續休息吧,”小秋說,看到花霽這溫柔的微笑,不由得羞澀一笑。
看著小秋這一抹嬌羞的笑容,恍然想起了什麼,便問:“許護士,冒昧的問一下,您的全名是?”
小秋一怔,不知道花霽為什麼這麼問,便回答道:“許小秋。”
花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花少欽口中的“小秋護士”,就是“許護士”啊。
小秋走到門口,花少欽已經不再吹口琴了,但仍坐在臺階上,看著天上的那一輪明月發呆。
看著花少欽這副樣子,小秋感到一陣心疼,脫下自己的呢子大衣,輕輕走上前,將大衣披在了花少欽的身上,柔聲道:“花侍從,大冬天的,坐在這兒多冷啊。”
花少欽聽到她說話,這才回過神來,恍然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大衣,趕忙要脫掉,卻被小秋輕柔的制止了。小秋無聲的對他一笑,自己也不怕冷,與花少欽一起並肩坐在了臺階上。
“花御醫身體怎麼樣?”花少欽問。
“還好,他醒來喝了些水,又睡著了。”小秋說,看著花少欽清瘦的臉龐,依舊心疼,便再次說,“還是回去吧,你身上還有傷,外面這麼冷——”
“我冷,你就不冷嗎?”花少欽問,打斷了小秋的話,溫柔一笑,將大衣脫了下來,極瀟灑的一揮,便將大衣披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把大衣脫給我,你會著涼的——不如我們都披上,這樣是不是很好?”
小秋笑了笑,垂下了眼,簡單的一個字:“好。”
花少欽看著眼前這個容易害羞的小秋,心裡驀然升起一種愛憐。他仰望天空,看著那一輪明月,發出一聲感嘆:“怪不得人們都說花前月下最美,看來果然是這樣的。”
“現在是有月下,不過沒有花前啊。”小秋糾正他,十分認真,“現在還是冬天呢。”
“誰說沒有花,我就姓花啊。而且我旁邊,不是還有一朵名副其實的‘花’嗎?”花少欽說,笑盈盈的看著小秋。
小秋一怔,這才明白花少欽的意思,禁不住紅了臉,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些許晚風吹過,並不蕭瑟,卻吹散了小秋耳畔的秀髮。幾縷飄然的青絲,一抹不勝柔弱的嬌羞,如詩,亦如畫。
小秋這一低頭的溫柔,像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深深烙印在花少欽的心上。這烙印,深深的,卻是輕輕的;輕輕的,卻又是震撼的。
花少欽一時有些怔住了。這嬌羞的溫柔,這溫柔的嬌羞,這甜蜜而又憂愁的女子,怎麼如此的美,如此的讓他心曠神怡,讓他情不自禁——世間多少詞彙,卻無法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