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有。”花霽坦白地說,無奈的一笑。
說話間林芊芊已經買好了票,兩個人走了出來,坐到一旁的椅子裡歇息等候。林芊芊一邊坐下,一邊措辭誇張的問:“我有一種絕望的聯想,是不是你從來沒看過電影?”
花霽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林芊芊說,也隨著花霽點頭,“在某方面,你的確是一張很白很白的白紙,當然,這不怪你。”林芊芊說,看著花霽同情的搖搖頭:“為了下下週的同學會,看來我有必要讓你色彩斑斕一些了,免得他們到時候說什麼你聽不懂。”
“這個不必擔心,”花霽說,“就算聽不懂,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表現出來的。”
“噢?”林芊芊發問。
“有時候會遇到一些喜歡攀談的客人,他們說的話我有時也聽不懂,不過,我還是能想辦法順著他說下去——”花霽說到這裡,輕輕笑,眼裡卻掠過一絲自卑的憂傷,但卻是轉瞬即逝,他繼續說,“我會把我不懂的東西記在腦子裡,然後再想辦法四處打聽清楚。我沒有學習的機會,在那裡工作,就是我和外界學習的唯一機會。”
林芊芊聽到他的話,有一陣子沒接茬。她可以想象,一個被鎖在王府的奴隸,就算讀書識字,也不會有機會接觸多少文化層面的東西,這就難怪,他來自己這裡以後,會如飢似渴的看各種各樣的書。
想到這裡,林芊芊忍不住蹙眉,因為骨子裡還是希望和外界溝通,所以,他才對自己被迫作那份職業而毫無怨言嗎?這,是不是促使他坦然面對自己這尷尬身份的一部分原因?
“你在想什麼?”花霽忽然問,歪著頭看林芊芊。
他越看林芊芊,越覺得她非比尋常的可愛。
五年來,類似愛嘉那樣又美又妖豔的女人,他見得數不勝數,甚至都有些審美疲勞了。素面朝天的林芊芊和她們相比,的確是要遜色幾分,可是,在花霽眼裡,她卻又偏偏越看越美。彷彿是吃膩了大魚大肉,忽然發現了清水白菜一般。
“在想怎麼讓你活得斑斕一些。”林芊芊抬頭對花霽說,一邊說著話,那大眸子忽然朝花霽身後的方向閃爍了起來,彷彿是一隻發現獵物的小狗。只有一微秒的功夫,林芊芊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朝花霽身後招手,大叫道:“嬈哲!”林芊芊一邊叫著,在下一秒的功夫,便一陣風似的從花霽身旁跑了過去。
花霽扭頭,隨著林芊芊的身影,看到她正和一個同樣身材高挑的女子擁抱在一起——與其說是擁抱,倒不如說是狠狠地撞在人家身上。
“真稀罕,竟然看到你到電影院看電影!”林芊芊一邊說,一邊朝花霽招手讓他過來,一邊又對嬈哲介紹道,“他就是花霽啦,太巧啦,昨天你還說想見見他,今天就見到了!”
“你好。”花霽對嬈哲點頭問候,溫和的微笑。
“你好。”嬈哲也回應道。
“花霽,她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昨天我翹課就是去她那裡玩了——告訴你哦,她可是個大作家,寫過很棒的故事!”林芊芊連珠炮一般地說,看得出她為這次偶遇而感到十分興奮,同時,花霽對於這二位的友情多麼深厚也一目瞭然。
藉著林芊芊說話的功夫,花霽迅速而打量了一下嬈哲。她與林芊芊一樣,都有一張圓潤的鵝蛋臉,五官雖不如林芊芊那麼甜美可人,卻也生得眉清目秀,梳著高揚的馬尾辮但並不戴林芊芊那樣誇張的辮繩,穿著白色薄線衣,外套一件大號的男式花格襯衫,配休閒庫運動鞋,外加一個學生用雙肩包。
一身極具休閒風情的裝扮,卻掩蓋不了她自身濃濃的書卷氣。只是這書卷氣裡,還有一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高傲,讓花霽第一眼看到她,就自然而然覺得她,似乎是一個十分精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