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霽終於答應了他,”愛嘉說,“您想啊,花霽那個性格,蔫巴巴的,怎麼敢當面和太后娘娘提出那種要求?必然是少欽在身後推著他呢。”
“花少欽和花霽,好像關係不合吧?”任貴妃懷疑的說。
“姐姐,您這樣想就錯了,花霽和少欽,身份雖然換了,可感情卻沒有變。在他們心中,花霽仍覺得自己是僕,少欽仍覺得自己是主,這就是感情的慣性啊。更何況,說句不該說的話,”愛嘉說,低頭,一抹羞澀嬌美的笑,彷彿她也因為這句話而感到羞慚,“那花霽和少欽,是有過床第之歡的人,所以他倆實際上是……”
“夠了!不要說了!”任貴妃拍案制止道,一聽說兩個男人的床第之歡,簡直令她厭惡噁心至極。她也曾奇怪,為什麼花霽昨天那麼唐突的非要讓花少欽歸了自己,今天經愛嘉一說,敢情是花少欽在背後嚼舌根。
膽大妄為的花少欽,竟敢背後稱自己為刁婦,這讓任貴妃愈加感到怒火中燒,一時激憤,在心中暗想道:花少欽啊花少欽,難為我對你一時動了惻隱,準你兩天的假期,你且等著,你回宮那日,我定要揭了你的皮!
傍晚時分,花霽依舊坐在桌前看書,認真溫習背過的單詞。正當他對照著詞典查閱一本外文醫書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花霽說,回頭看,見花少欽端著托盤裡的湯藥走了進來。以往這個時候來送藥的,都是秦姨,今天換成了花少欽,花霽還真感到有些不習慣和不自在。
“你的藥好了。”花少欽說,小心的將托盤放在桌上,為他把藥碗端了出來。
花少欽的手力氣不足,這一連串的動作,看上去顯得緩慢而又有些吃力,莫名的讓人感到心疼。花霽坐在花少欽的左側,靜靜的凝視著他的左半張臉,微微嘆息,輕聲說:“你的手好些了嗎?”
花少欽沒有理他,彷彿沒聽見這句話。
花霽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微微一笑,把聲音提高了些,大聲道:“花少欽?”
“幹什麼?”花少欽抬起眼,“你剛剛在對我說話?”
“是……”花霽說,依舊是淡淡的笑,“我在問你,你手上的傷,是不是恢復一些了。”
花少欽聽到這句話,也對花霽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左耳,說:“抱歉啊,我這個耳朵聽不到,”他說到這裡,揚了揚眉,“我的手沒怎麼恢復,不過你放心,打碎東西這類事,一般情況下我不會發生的——久經鍛鍊了,端茶送水還是能做到的。”
“你的左耳怎麼了?”花霽問,蹙眉,暫時忽略了他手上的傷。
“耳光挨多了,這個耳朵就聽不見了。”花少欽說,看到花霽蹙眉的神情,寬慰一笑,“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聽不了立體聲而已。”
花霽聽花少欽這麼說,心裡不由得被揪著疼。在他記憶裡的花少欽,似乎還是那個能一口氣跑三千米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花少欽,還是那個高中時包攬散打、搏擊和跆拳道的花少欽,還是那個遊走於情愛之間從不低頭從不失敗的花少欽——可是,分明的,站在他眼前的這個活生生的人,卻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華——花少欽變得更漂亮了,可這美麗的代價,就是失去往昔的風華和野性,變得這樣單薄,這樣殘缺,這樣一無所有。
花霽說不清自己是一種什麼感情。過去的花少欽讓他憎恨,讓他害怕,可是,也讓他懷念讓他難忘。
花霽的心裡有些難受,垂下了眼睛,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淺笑,把所有的想法都埋在心裡,只是雲淡風清的一句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
“在我那些狐朋狗友面前,我一直都是這樣。”花少欽一邊注視著花霽喝藥,一邊說,“只不過在王府裡,得端著點架子,你說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