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後背,縱橫交錯的,全是鞭痕,猶如一張漁網般的,覆蓋在上面。花少欽的面板本來就很白,此刻越發將那鞭痕襯得猩紅猙獰,很是悽慘。小秋彎腰仔細檢視他的傷勢,因為昨天沒按時上藥,傷口沒怎麼癒合,有的地方雖然結痂,但有的地方仍然紅腫流血。
她將蘸了藥的藥棉撫在傷口上,看到花少欽的肌肉驟然緊繃,知道他很疼,便說:“如果疼,不要忍著。”
“一點都不疼啊。”花少欽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但他的手卻偷偷的攥住了。
“你騙人。”小秋說。
花少欽笑了,沒答話。
後背的傷上過藥後,小秋又來到了花少欽面前,為他處理前面的鞭子上。身前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有五六道鞭痕。小秋蘸好藥水,俯身,目光卻停留在了花少欽的鎖骨上。極美的鎖骨,襯著白皙的面板,線條極為優雅。
小秋的臉微微泛紅,垂下了眼睛,開始仔細為他上藥。
而花少欽卻無聲的綻放了微笑,這個小秋護士,每次為自己上藥,都不免羞澀臉紅……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忍不住問:“小秋,你第一次見我,是不是很怕我?”
“我是很怕啊,可我不是害怕那些傷口。”小秋說,“我還記得,你當時渾身都是傷,陷入昏迷,血壓下降,甚至有休克跡象……我當然還怕,怕你就這麼去世。”
花少欽笑了,他也記得,剛入宮那天,就被貴妃酷刑拷打。那天花霽並不在,幾個護士覺得他鮮血淋漓很噁心,不願靠近他,那時,就是小秋第一個挺身而出,為他療傷的。
“那麼,你怕我這個人嗎?”花少欽繼而問,穿好衣服,隨著小秋到了隔壁的辦公室。
“我為什麼要怕你呢?”小秋問,在水池旁洗手。
“像我這樣作惡多端的大壞蛋,你不怕嗎?”花少欽問。
小秋猛地回過頭看著他,半晌,慢慢地說:“當然不怕,而且,我覺得你不是壞人——”她說到這裡,輕輕一笑,“你只是犯了個錯,人人都會犯錯,這沒什麼。”
“你說得好簡單。”花少欽朗聲笑了,心裡莫名湧上一陣暖意。
“我……就是這樣想的。”小秋說,臉微微一紅,低頭去擦手。
花少欽看著小秋,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愛憐之情,便打趣道:“你太愛害羞了,這樣可不好。”
“嗯?”小秋抬眼,疑惑的看著他。
“你這麼嬌羞,以後會找不到男朋友的,知道嗎?”花少欽說,“遇到喜歡的人,這麼害羞不敢主動,到嘴的鴨子可就要跑了——”他說到這裡,朗聲一笑,“花御醫的女朋友,就是死纏爛打的倒追他,這不終於成功了嗎?”
“我恐怕,沒她那麼潑辣。”小秋自嘲地說,拿出了一個飯盒,放到了微波爐裡。
“她怎麼能叫潑辣,那簡直就是瘋狂,不,說瘋狂那是便宜她了。她那就是又剽悍又傻又瘋狂,這三樣加起來,她沒救了。”花少欽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見小秋將飯盒遞給了他,他有些驚愕,立刻問:“幹什麼?”
“你沒吃晚飯吧,我看你餓了。”小秋說,淡淡一笑,“新年了,吃點餃子吧。”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花少欽說,笑,“你真的好貼心,這麼抽象的感覺都能看出來。”他說到這裡,看了看餃子,問:“你吃了嗎?”
小秋低下了頭,裝作整理辦公桌上的雜物,刻意忽略自己的飢餓感,臉上帶著笑,催促他道:“你快吃吧,我吃過了。”
“我吃不了這麼多,我的身體你也知道,不能多吃。”花少欽說,早料到小秋不可能吃過飯,便將一半的餃子撥到飯盒的盒蓋裡,“來吧,一起吃,這樣才更有情調——還有筷子嗎?”
“沒了——我真的不餓,你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