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競越看蜜芽兒低垂著腦袋,烏髮半乾半濕地散在肩頭,閃著黑亮濕潤的光,就突然想起了最初沒認出她時,看到的那後頸一抹細白。
他再一次明白,曾經那個稚嫩的小姑娘,現在是個大姑娘了。
長大了。
&ldo;蜜芽兒,我這次回來,是不是太突然了?&rdo;他輕咳了聲,率先打破了相對兩無言的沉默。
&ldo;是有點吧……&rdo;蜜芽兒已經從剛才的失態中恢復過來了。
其實她和蕭競越在書信中算是非常熟稔了,熟到了什麼事都會和他說。特別是這幾年小舅舅結婚了,舅舅有了舅媽,舅媽這個人是不太喜歡和親戚牽牽扯扯的,對自己也涼涼淡淡的。姥姥姥爺不和小舅舅一起住,她見小舅舅的時候自然也就少了。
慢慢地,她和小舅舅表面看就不像以前那樣親密了,而這份缺失的依賴感,幾乎都從蕭競越這裡得到了彌補。
&ldo;其實上次給你寫信的時候,我就接到了中科院的邀請,只不過沒定下來,就想著先不給你說了,後來決定做得倉促,也就沒來得及給你說。&rdo;蕭競越溫聲解釋說。
蜜芽兒想了想,扭過臉去望著蕭競越,問道:&ldo;你要給我一個驚喜嗎?&rdo;
蕭競越聽她這麼問,有點想笑,不過忍住了;&ldo;你該不會收到的是驚嚇吧?&rdo;
蜜芽兒想想他一出現就痛打了陸奎真的事兒,抿唇,別過臉去,忍不住笑了下。
&ldo;你突然從天而降,嚇了我一跳,我被你嚇到了,你得賠我&rdo;
她雖然特意憋住笑,彷彿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那聲音明顯是在賴皮,這讓蕭競越忍不住笑了,低聲問道:&ldo;那你要我怎麼賠你?&rdo;
蜜芽兒看著眼前的蕭競越。
其實當年離開時,他已經十九歲了,成年了,所以五年過去,他外形上變化並不算大,只是氣勢上穩重了成熟了,見識多了閱歷廣了,人就不一樣了。
她又打量了下他的衣服,那西裝看著還挺好,一看就不便宜。
她眼珠轉了轉,想到他提起自己打工掙生活費,獎學金再攢起來的事兒,便說道:&ldo;那晚上你請我吃飯吧?&rdo;
&ldo;好。&rdo;這對於蕭競越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ldo;不過,你是不是先回一趟宿舍?&rdo;
&ldo;嗯?&rdo;蜜芽兒開始還不明白,後來馬上意識到了,趕緊點頭:&ldo;嗯嗯嗯!&rdo;
蜜芽兒洗完澡突然匆忙跑出去,之後就看到兩個男人為她打架,再之後,她突然消失了。
同宿舍的幾個女生嘰嘰喳喳議論紛紛,英語單詞也不背了,她們替蜜芽兒擔心。
&ldo;我們要不要報警啊?&rdo;
&ldo;報警?還是算了吧,我們先通知系主任吧,或者舍管阿姨?&rdo;
幾個女生正商量著,就見門開了,蜜芽兒裹著外套回來了。
&ldo;蜜芽兒,你可回來了,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啊?和陸奎真打架的是誰啊?&rdo;
虧了這些年陸奎真堅持不懈地出現在蜜芽兒身旁,現在整個宿舍的人都已經認識陸奎真了。
&ldo;我以前的鄰居,才從美國回來。&rdo;
&ldo;啊?就是你那位航空信件?!&rdo;
&ldo;什麼,航空信件回北京了??&rdo;
聽到這個訊息,大家一下子振奮了,這些年蜜芽兒經常和美國鄰居通訊,以至於大家給這位美國鄰居起了一個外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