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菀並不知穆寒已知曉張允提親之事。
畢竟除去心腹其餘人並不知,沒人議論,而這種八卦通常都是對下不對上的。
當天韓菀很忙,但她還是趕在戌時前就回了府,她答應穆寒的。
她趁著穆寒去了庖廚為到的間隙,再次嚴厲傳命酈陽居上下,若有洩露半句者,她必嚴懲不貸。
待用過飯後,她細細打量穆寒的臉色,發現好了許多,也沒聽見輕咳了。
她十分歡喜,摟著他脖子柔聲說:「這才對,好好歇兩日,待風寒好全了,咱們再開始調理身體。」
柔情蜜意,她勾著他的脖子,額頭貼額頭,哄了他聽話,獎勵親了好幾下,最後她說:「你明兒還在家養著,我過去張府一趟。」
張府,張青。
「怎麼突然去張府?」
他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
韓菀當然不能告訴他真正原因,蹭了蹭,只含糊道:「不知道,阿孃讓我去送個東西。」
穆寒喉頭一哽,緩了半晌,「好。」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沒有露出異常,閉上眼睛,緊緊抱著她。
……
饒是韓菀再三警告,可這件事情最後也沒能捂住。
孫氏越想越不對。
她生養的女兒,她知道,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樁親事真沒什麼不好的,韓菀也知道的,她就算真對張青無男女之情,也不該這麼一口就強硬拒絕。
一點餘地都不留。
這毫無轉圜的態度,孫氏也是過來人,她不禁有些懷疑,女兒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不,是不是處著有人了?
若單單心裡有人,母女之間,也不是不能攤開說的,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是不體恤心疼女兒的人。
可韓菀沒有,她對此隻字未提。
為什麼呢?
想到答案其實不難。
依照如今韓氏的境況,以及韓菀已掌家做主多時,哪怕只是個最普通的落魄士人,只要人品年齡過關,只要她和孫氏說,磨到最後,只怕孫氏大機率還是會同意的。
可韓菀還是不說。
那就只能說明,她處的人,連個最普通最落魄計程車人都不是,韓菀心裡明白,母親不可能同意的。
得出這個結論,孫氏心臟怦怦一陣重跳,再坐不住了,霍地站了起身。
「去,去把溫媼叫來!!」
孫氏不但叫了溫媼,還把韓菀一干貼身侍候的侍女都輪流叫了過來。
溫媼戰戰兢兢,伏跪在地,咬緊牙關,只說不知。
孫氏面沉如水,思索一陣,最後吩咐,去總號,悄悄把羅平叫回來。
羅平跪在正堂上,豆大的汗珠自額角滾下,「請夫人恕罪,卑職不知!」
孫氏面色沉沉,不可能,若韓菀處了人,僕婢在家不知,那羅平等貼身近衛不可能不知的!
她霍地站起:「羅平!」
「羅家世代為我韓氏親衛,忠心耿耿,夫君舊年如何信重你的?」
「今主君去逝,將小主人交託到你的手中。」
「你想清楚再說話,你是知還是不知?!」
羅平心裡天人交戰,束袖下雙手攢拳關節發白,最後,他還是咬緊牙關,「……稟夫人,卑職不知。」
孫氏氣結,心頭忿懣火一拱一拱的,但羅平咬死說沒有,她一時無法。
怒將人屏退,她想了又想,最後側頭望田葒。
「田葒,你可知道些什麼?」
田葒叫苦不迭,他還真影影綽綽知道一些,啪一聲跪下,「夫人,卑職……」
田葒和羅平溫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