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楊於淳又借調了一千甲兵,在郇都出山這邊搜尋,山中環境惡劣,孫氏韓琮在他勸說下,也往郇都山麓這邊來了。
四千甲兵,連同韓氏,韓府府衛傾巢而出,連同韓氏總號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陳孟允羅平韓仲丘,所有人都來了,正在兩處拉網尋找她。
找了八天,終於把人找到了。
孫氏生生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眼睛都瞘了下去,一見女兒,失聲痛哭。
「阿菀,阿菀!!」
緊緊擁抱,劫後餘生,哭聲聽得韓菀心酸,她也緊緊抱著母親,「我沒事,阿孃我回來了。」
「二郎呢?」
「他服了藥,昏睡過去了。」
韓菀剛從穆寒的背下來,就見到聞訊急趕而來的孫氏,母女抱頭哭了一陣,孫氏哭著一疊聲問她,怎麼一回事,究竟是誰?是不是很危險?
韓菀拍了拍母親的背,只簡短道,是李翳那夥人,其餘的,她先沒多說,只道她無事,回頭她再處理。
簡短將意外過程說了一遍,其中驚險全部掠過,只道由於穆寒來得及時,她無事,又立即問起韓琮。
孫氏忙告訴她韓琮無事,別擔心。
這次事發突然又重大,並沒能隱瞞韓琮,他一路跟著孫氏過來的,但他的身體很難承受這種焦急煎熬,孫氏當機立斷,在瞿醫士的建議下,給他服用了助眠的藥物。
韓琮也知自己身體不濟,怕拖後腿,服用藥物後,這幾天都是睡的多,目前正在山下韓家的別院內睡著。
韓菀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說了這麼多,激動的心情才漸平復了些,孫氏摸摸閨女仍見些蒼白的臉,「等見了你表兄,你要好好謝他,他請調了四千軍士來尋你。」
楊於淳還在索橋那邊的深山中親自指揮,不過信已送過去了,應一日便至。
韓菀點點頭。
終於找到人了,安然無恙是最好的,韓菀也在孫氏口中得知,由於李翳緊著追她,當時分開走的四個中毒小隊的無礙。
傷亡不算多,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韓菀看著依然很狼狽,臉色蒼白唇色寡淡,她中過毒,後背淤青處處,一放鬆下來,疲憊和不適感當即湧了上來了。
當下也不耽誤,立即往山下臨時落腳的別院去了。
韓菀回頭,看向一直靜靜侍立在她身後的穆寒,她朝他微微一笑,輕聲:「那我們回去吧。」
……
晚霞餘暉散盡,暮色籠罩大地,前來探看的人都陸續散去了,偌大的院落重新安靜了下來。
驚濤駭浪之後,一室燈火寧靜。
瞿醫士切脈後道,韓菀毒祛清了,不過由於祛毒過程太兇猛,損了元氣,開了方子連服十天。
最近這段時間,她切不可再受寒生病,亦不可勞累,要注意好好調養一番,補益養元。
孫氏把一切瑣事都包攬過去,照顧韓琮,探看撫恤傷員,感謝參與尋找的大小軍官,以及備肉食犒勞出力兵士。
就讓韓菀好好休息。
入夜了,客舍後院的廂房內已挑起了燈火。
油燈燈芯微微幾縷青煙,淡淡松油的芳香,頗有幾分重回人間煙火的寧靜安詳。
房門輕響,穆寒捧著填漆茶盤入內,上面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他跪在腳踏上,將藥碗奉到她手邊。
他輕聲說:「主子,請用藥。」
韓菀接過藥碗,將湯藥服下。
她放下藥碗,穆寒奉上茶盞,又捧來涑口用的銅盂,韓菀漱了口,他端起小几上的蜜餞,她捻了一顆,放進口中。
「你傷如何,瞿醫士怎麼說?」
穆寒身上不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