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菀快步離開。
……
穆寒羅平火速去準備,挑好了人,安排妥當,交給一直在暗處的羅平待命。
穆寒立即折返。
阿亞已在侍女的幫助下裝扮完畢了,縉國侍女見多識廣,特地挑來侍候韓菀都是忠心能幹的,巧手描繪之下,阿亞和那人看著已有七分像。
兩人身高差別也不是特別大,阿亞略高些許,到時注意一下就可以了,那幾個人會幫忙掩護,到時他跟在後面。
幾個俘虜已收拾妥當,他們身上傷痕很多,但求生欲讓他們極能忍痛,正拼命給阿亞普及小隊常識。
在這幾人的提示下,羅平在山林中的一處必經之路放了人,這時哨探飛速回稟,各小隊傳訊的人已陸續折返,他們製造意外拿住一人,一審,果然是撤退命令。
韓菀看阿亞:「小心些,務必保全自身。」
阿亞單膝跪地:「卑職領命!!」
旋即起身匆匆離去。
韓菀吩咐,加大搜查力度,開始詢訊被關押的人,切記,要嚴苛。
逼細作們儘快撤退,同時也減少阿亞的暴露機率。
一切都安排妥當,天色已再度擦黑了。
從曹邑宰身死至今,已過去三晝兩夜,所有人都沒合過眼,包括韓菀。
她按著額角,腦筋一抽一抽的,越來越疼。
韓渠勸她:「主子,您先歇歇?」
一時半會的,他們肯定不會馬上撤,趁這個空檔休息一下,不然怕她身體要撐不住。
韓菀點點頭,她聲音已有些啞:「你們也輪著休息一下,別硬撐,以免後面力不從心。」
韓渠應了,匆匆離去。
韓菀慢慢站起身,有些暈眩,她晃了晃。
穆寒一直留意著她,立即上前扶住。
她不禁笑了笑,側頭調侃:「我還以為,你死活不肯再碰我一下呢?」
「卑職不敢。」
穆寒垂眸,見她站穩了,他鬆開手,退後一步,立在她身後。
韓菀沒再說,揉揉眉心,下階,離廳回房。
穆寒緊隨其後。
……
其實韓菀狀態並不怎麼好。
千頭萬緒理出線頭,佈局也安排好了,回到寢室坐下,稍一放鬆,先前遺忘的飛頭一幕不免重新憶起。
好吧,其實她也不是真忘了,只是刻意壓著罷了。
穆寒擔憂是因為瞭解她,她堅強又脆弱,一憶起飛頭,濃稠血腥蒙面的感覺立馬就出來了,臉面上顱腔惡血的溫度彷彿還在,那是人血,甚至現在都還沒洗乾淨。
韓菀臉匆忙一抹,把衣裳換下,現在頭髮耳廓頸側指甲都還殘存赤褐顏色的乾涸血液。
她慢慢洗乾淨了,用皂胰洗了很多遍,才慢慢用巾帕抹乾水。
韓菀苦笑,膽子還是不夠大啊。
她有預感,她恐怕不會睡得安穩了。
穆寒立在下首,此時跪請她叫醫士。
這是想開一貼瞿醫士那種藥了。
韓菀卻搖了搖頭,先前府衛武衛受傷,有兩個瀕危的,她吩咐醫士去照應,如今還守在那邊。
她是主子,這關口請醫士難免降士氣,他們幾處佈置安排人手本來就有點短了,不大合適。
韓菀沒打算叫醫士,反正是老毛病了。
她叫穆寒取藥丸子來,這是瞿醫士配的,專讓她出門不方便時頂上的。
韓菀和水服了兩丸,慢慢躺了下來。
「你也趕緊去歇歇,明兒事還很多。」
疲憊至極的沙啞聲音,尾音漸漸輕了。
穆寒抬頭看了一眼,韓菀已闔上眼睛,站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