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你可以待在我身邊久一點,我知道要了解這麼有深度的男人不容易,你……“
“夠了,開你的刀去。”李心黛翻了翻白眼,不想再理他。
仲子御披上白色外袍,推開門,李心黛這才發現自己已跟他走到了農莊的另一邊,一間獨棟的小屋裡。
屋裡純白潔淨,她望向他走進去的房間,一隻牧羊犬躺在手術檯上,身邊應該是他的主人,而仲子御已經把剛剛拿出來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一一攤在一旁的小桌上,原來那些是看診開刀要用的醫療器具。
隔著這扇門,李心黛發現仲子御真的是要替那隻狗開刀。原來農莊不只是他拿來開派對、和一大堆富家子弟騎馬玩樂的地方而已,他放蕩不羈又自戀的外表下,竟是一個有品味的蒐藏家、一個有愛心的醫生?!她一時之間實在無法將兩者聯想在一起,只能怔怔地望著門內的仲子御。
房間內的他凝神專注,眼神裡有著她沒看過的沉靜和洗煉,剛剛的他還在縱情玩樂,彷佛他這個少爺天生就該如此,而現在的他,卻又能獨自拋下那些“狐群狗黨”,收起心神幫小狗醫治,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李心黛望著那扇門許久,直到診療結束,她看見他脫下外袍後,又開始呼朋引伴和那群男男女女吃喝玩樂,不時盡興大笑,好似遊戲人間的闊少,方才的事,他卻一個字也不提。
李心黛心裡滿是疑惑,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第三章
李心黛在仲家待了多日,卻始終沒有找到她想要挖的內幕。
這日,她躲在一角,拿起手機打回臺灣。“社長,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你到底有沒有用心?”
“仲家真的像您說的那樣嗎?”
“心黛,我沒有必要騙你。仲家當年不過是從臺灣移民過去的小家族,沒錢沒勢,卻短短兩、三代的時間就能如此發達,一定有見不得人的手段,軍火交易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黑暗面,你再多探探。”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為什麼……提到仲家發達,您就好像很生氣?”
李心黛語畢,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不小的音量。“我為什麼不生氣?心黛,要不是當年仲濟民耍手段,今天軍火世界哪輪得到他呼風喚雨?!”仲濟民是仲子御的爸爸,也是自己親生父親最恨的人。
“好……別生氣,我知道了,我一定幫您討回這口氣……爸。”李心黛喊得很小聲。從小,她就只能這樣小小聲地私下喊她的親生父親。
“這些年委屈你了,就像當年,我對不起你媽。”李心黛的父親語氣一轉,哀傷地說道:“人前你只能喊我社長,人後也只能偷偷地當我女兒,我對你和你死去的媽媽,只有不捨和愧疚。”
“爸,別說了,我知道您也有您的苦衷。”
“心黛你放心,如果你順利找到我之前跟你提過的程式,接下來所有的成就都歸你。”父親安慰完心黛便匆匆掛上電話,他們不能被人發現、不能讓人起疑。
和父親結束通話,李心黛依然呆望著手機裡一張媽媽的照片。
李心黛是私生女,不容於父親原本的家庭,媽媽生她時難產,這張照片是她認識媽媽唯一的方式。
父親從小就對她很好,除了不能光明正大地喊他爸爸外,他給她衣食無缺的生活。李心黛吃得好、過得好,從小有保母、家教照顧著,長大後成績優異,再加上她的個性不服輸、有正義感,本來考上了警官學校準備當女警,只不過才唸到一半,父親便把她接回家。
“心黛啊!爸爸怎麼忍心看你這樣操練,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別去當警察,太辛苦了,來爸爸的報社,一樣可以讓你伸張正義,不拿警槍拿筆桿,更可以讓你揭發許多社會上不公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