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伏爾泰五音不全的安魂曲也落下帷幕。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一刻老舊的木屋內似乎暖和了一些,連刺鼻的惡臭也淡了不少。
再怎樣盧卡此時也看出來這兩位先生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大概只是想拿回被自己偷走的錢。
然而,他的心情卻完全好不起來,因為接下來這兩位先生就該找自己算賬了。
“那個……對不起!剩下的只有這些了……”
沒等齊格飛,他便決定自己招了。
盧卡從兜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皮紙,攤開,裡邊是幾枚閃著光澤的銀摩恩。
齊格飛瞥了男孩一眼,不動聲色地連紙帶錢一起拿了回來,心中大鬆一口氣。
(佛祖保佑,還好這小子沒拿去當草紙!)
漫遊手冊的紙只要不撕碎不破洞,就能保持神奇的效果,皺一點問題不大。
當然了,對於持有者以外的人,這也不過只是一張畫滿了金幣的紙,可拿不出裡邊的東西。
齊格飛轉頭看向伏爾泰,發現那傻大個又在看自己的手中,不由地來氣。
“喂別發愣了,東西拿回來了!你還記不記得原本有多少錢?”
伏爾泰撓了撓後腦勺:“咱記得原本是有滿滿一包的。”
以漫遊手冊的大小一張紙大概能包五十枚錢幣,也就是說……
“五十枚金摩恩怎麼只剩這麼點了?”
猩紅的豎瞳掃過盧卡,讓後者瞬覺寒氣直冒:
“對不起,那些金幣我都上交給大哥他們了……”
“大哥?什麼大哥?”
“大哥……就是大哥啊……”
盧卡聲音微弱,態度有些扭捏,顯然不願意說實話。
齊格飛眯了眯眼。
對於這種不識好歹的熊孩子,他完全不介意用【欺人之談】逼問一下。
這小子就和曾經的自己一樣,學了些本事就自認了不起,是該讓他知道知道社會的殘酷!
“就是漏壺酒館的那幫人!”
就在這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是安娜!
“他們都是盜賊,天天在城裡偷竊拐騙,媽媽就是被他們害死的……”
齊格飛略微沉吟片刻,似笑非笑道:“索蘭尼亞的地下組織,盜賊兄弟會?”
“安娜!”盧卡連忙跑到女孩身邊,捂住她的嘴:“別亂說話,大哥對我們那麼好,還說要幫媽媽舉辦葬禮,我們不能背叛他啊!”
怎料,一向聽話的妹妹這次卻一反常態推開他,大吼道:
“哥哥,你怎麼那麼天真?媽媽就是因為接了他們的委託才死的!如果他們真的願意給媽媽舉辦彌撒怎麼可能等到今天還不來!”
“這兩位好心的大哥哥不僅不怪你偷他們東西,還幫我們替媽媽安魂,你卻到現在還想著騙他們!”
盧卡張了張嘴,他是第一次見到自家文靜的妹妹露出這樣的一面,這些話恐怕是一直藏在心裡憋到了今天。
齊格飛不由得再次多看了那個名叫安娜的女孩一眼。
啊這,剛才還是混蛋,這會兒就成好心的大哥哥了?
老實說,他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八歲的女孩會有的心智。
他得收回之前的想法了。
(不熟悉,一點也不熟悉,安娜像我,盧卡這傻帽才是靈兒!)
齊格飛走到女孩的身前揉了揉她棕色的長髮,露出溫柔的笑容,心中倍感親切。
安娜雖然看不見齊格飛的臉,但也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貝齒。
齊格飛又看向盧卡,眼神立刻從溫柔變成了鄙夷和嫌棄。
“如果是我,我就會放著屍體不管,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