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換,四時季候,若一日不在,便日月無光,冷暖不知,若活屍一般不死不僵地活著,你可知你該死!”
這一番似從喉間嘶裂的吶喊,令公冶怔然失神,愣愣地看著他。
“她”是何人,竟能夠讓他如此動容……痛苦?
靳長恭面無表情地收斂神情,歌笑嫣卻臉上冰雪更加冷凝嗤笑,夏帝目露震驚,蓮謹之則詫異地看了暗帝一眼,唯有樂絕歌最是透通一切。
他芳姿妖妍的絕色面龐似薔薇花蕾般緩緩綻放,看著暗帝那似古井打撈出來,泛著徹骨寒意的神情,他低低一笑,在那一剎間,有一種很純悴的歡愉從他心底湧出來。
“我是該死,可是你卻會生不如死,這麼說來我還是賺了,不是嗎?”
暗帝聽到此番挑釁的話,卻不動怒,他似受寒淺薄的嘴唇更紅豔了幾分,一雙幽暗似黑洞深不見底的眼眸毫無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不急,寡人一日尋不到她,便殺盡你樂族之人,一年尋不到她,便屠盡整個風國上下,十年尋不到她,寡人便將整個天下染成泣血煉獄,送予她面前,讓她無路可逃,無處可躲……”
他的聲音風輕雲淡,不急不緩地徐徐似吟頌般,卻成功令所有人都面容聳動。
樂絕歌臉上的笑意消失得乾乾淨淨,他看著暗帝眼底洶湧著厭惡與冰冷,道:“你果然瘋了,難怪她一直想逃,留在你身邊就跟囚禁在籠中的鳥獸有何區別?你的執著就像一根根刺骨噬血的荊棘,將她越縛越緊,最終將她窒息得無法呼吸,最終……你只會失去她,就算你毀了一切有如何?”
像是故意要刺激他一般,樂絕歌專挑他心中的刺下手。
然而,暗帝聽了他的話卻笑了,就像墜落在黑泥中等待*而糜爛的紫鳶花,欲絕,瘋狂。
“可是如果不將她緊緊地握在手中,她便永遠不會屬於我,那跟失去有何區別?”
為何一定要佔有,難道守護不是更有意義嗎?
看到眼前的“靳長恭”,夏合歡不期然地想起她胞妹曾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心中一動,看著暗帝眸底閃爍著明滅難辨的光澤。
原來,生在皇室中的他們真的只懂得一味地掠奪與佔有,就算毀掉也不願意放手。
他不知道樂絕歌跟“阿恭”他們在討論著誰,那個能令“阿恭”江山不悔的“她”是誰,可是他的愛竟如此隱晦而絕望,就像燃燒成灰燼的歲月花,再難以恢復成原先模樣,只能一直墮落,灰暗,絕望而沉溺。
如果一定要將彼此都拖入地獄,為何不寧願放手呢?
明明他也是人,也會被對方的絕情與逃離而感到痛不是嗎?
難道——他已經將自已骨血融入“她”身上,連自己都失去了,只能依附著“她”活著,一步亦不願意離開嗎?
夏合歡捏緊拳頭,說不清此刻心中是什麼滋味,他只知道,他不喜歡此刻的情緒,那會干擾他的冷靜,讓他心亂如麻。
“就算你將她握在你手中,她也不會屬於你的!她是那荒漠的蒼鷹,原野那梟桀的孤狼,根本就不可能安於一隅被你所打造的華麗牢籠囚禁,就算你將她的手腳折斷,折了她一身傲骨,毀了她的一切支撐,她依舊會逃的!”
靳長恭是何人,她擁有不輸於任何男子的野心與智謀,在樂絕歌眼中,她手握乾坤殺伐權,威名遠震整個天朝帝國,她天生就是一介帝王霸氣。
讓她當籠國鳥,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想法,想起那日在鬥獸場內,清風起處妖氛淨,鐵馬鳴時夜月移,想她一身鐵鐵錚骨,風姿妖嬈指點江山那光芒萬丈的模樣,足以令天下有志之氏傾慕追隨。
“夠了!不過就是一個冒牌貨,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能將你們這群男人一個個耍得團團轉!”歌笑嫣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