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珊覺得自己雙臂現在就像鐵一般沉重,絲毫沒有力氣去抵擋對方的第二拳!樂毫見靳長恭一拳便打殘了樂珊賴以為命的手,臉上驚懼齊現,猛地退一步,卻沒有想到靳長恭速度堪比流光,緊接著一拳又朝著他的腦袋又是一拳!
樂豪無奈,只好一個懶驢打滾,朝地上滾去。連滾連摔,他跌在地上,此刻已經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已,然後他跌跌撞撞的想站了起來。
“想顛覆寡人的皇朝,憑你們是不是還太嫩了點!”靳長恭唇輕掀,吐出的冰冷語氣比修羅還殘忍,黑暗閃爍著冷冷的笑意,看得樂珊與樂豪只覺得血急速湧上腦,一陣眩暈和無力。
“你是靳帝?!”
“永樂帝?!”他們異口同聲地驚叫道。
靳長恭凝視著他們的神情,那是一種十分變異的轉變,就像明明是來收割性命的死神,卻突然變成一種期待已久的獵物,樂珊與樂毫驟然瞳孔炙光大甚,然後仰天突然大笑起來。
靳長恭的心驀地突突地不規則跳動幾下,她感覺有一種難以控制的危險即將降臨,她黑瞳怔怔,狂風肆侵略在颳起她的衣袂飛舞,長髮凌亂拂動。
驀地,恍若是從地獄深處傳出的低鳴,似有冷風掃過,從她的背後傳來,冷不防靳長恭背脊一震,搖光主持亦一驚,他目光轉移到似從天邊蹐雲而來的少年,抽氣聲頓時響起。
“影兒,我終於等到你了。”
天地之間,像瞬間被凍潔,沒有一絲暖意,靳長恭感覺她四腳的血液倒逆衝上,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住不流了,只覺得渾身玲徹骨髓。
這個稱呼,這令她骨頭都感到痛楚的語氣,連她自己也不知是為了什麼眼前一切驟然變得模糊的、無以名之的恐懼獰緊了她的心臟。
她的身體已經僵硬如石,一動不動,瞳孔發直。
直到一個比雪還要冰冷而充滿血腥味道的懷抱將她從背面抱住,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竟然沒有辦法動彈了。
極端的情緒爆發,她眼前一黑。
只是在暈去之前,她還是捕捉到一張帶著病態笑意的臉。“影兒,爬過來。”又是一個夢境,她聽到有人在喊她。
不對,這不是在喊她,而是在喊一個粉雕玉徹的小女孩兒,她大概三四歲左右,被人關在一個鐵鑄的大籠子裡,籠子外面飄著鵝毛大雪,可她僅穿著一件絲質底柔軟的白袍,很薄,她長髮垂地,不束不扎,小胳膊小腿縮成一團,也無法抵禦冬天寒冷的侵襲。
當她聽到有人在叫她,便睜開一對怯弱而乾淨的眼睛,看著籠子外面有一雙漂亮的小手,拿著一塊鮮肉,遞進籠子裡,對著她喊道。
小女孩兒表情有些木然,她不想吃那塊肉,因為那上面還滴著鮮血,她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樣吃,可是那肉有一種令她想吐的味道,她不想吃生肉,她記得她以前吃的東西都是熟的。
可是,她好餓,她現在肚子好痛,她肚子腸子與胃都痙攣著,她想吃東西,無論是什麼……
最後,她嚥了咽口水,凍僵的手腳艱難地爬起來,站著一步一步想走過去,但是這時,她卻聽一聲她出生以為聽過最好聽的聲音,卻帶著一種冷冷的命令:“爬過來!”
他的聲音很清脆,帶著一種稚嫩的嗓音,卻嚴厲異常。
小女兒孩——就是小影兒一驚,忍不住嚇得一顫,圓潤潤的大眼睜得大大的,裡裡塞滿小心翼翼地屏息,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重新趴在地上,從冰冷的地面慢慢爬過去。
顯然她的舉動取悅了那人,他不再喝叱她,還親自拿著肉遞在她嘴邊,不允許她用手,要她學著那些沒有人性的動物一樣,就這樣一口口撕咬下來,再嚥下。
“影兒,乖,聽話,吃了它。”
生肉很腥,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