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紛亂,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覺得眼前少年所說的一切有些荒謬,畢竟她是什麼身份,少主又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跟她一個流失之民有所牽扯?
可是……可是如果一切皆是她的編造,那麼那些種種屬於八歧塢中三星級別的秘密,她又是從何而知的?
所以,最終就算對靳長恭的一切說辭,她存在著半信半疑,還是有些無力地緩緩說道:“是啊,我叫雲娘,我是八歧塢主母的陪嫁丫鬟,我是自己最信任的族人暗算最終才淪落至此,我受盡折磨卻不甘受死……即使再困難,我也必須回到少主身邊,我要將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告訴他,可是……偏偏被那賊人廢了武功,困在這流失之地!”
她只選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告訴靳長恭,像那些重要的資訊她卻秘而不宣,含糊其詞,看來對靳長恭,她仍舊選擇隱瞞,當然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因為無論是誰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選擇相信一個陌生人,況且還是在流失之地這種人性淡薄的地方。
“那個秘密,可是跟你被人暗算有關?”靳長恭撫了撫下巴,眼秋波譎流轉,沉吟猜測。
雲娘看著靳長恭,道:“你說你跟少主認識,那麼能不能請你幫我離開這裡,帶我找到少主?”
靳長恭搖了搖頭,攤手無奈道:“我幫不了你,因為連我自己都離不開(當然,她也暫時沒有計劃想要離開)。”
看雲娘即使不抱希望,卻仍舊難掩黯然失神的神色,靳長恭亦不忍再逗弄她了,開口道:“雖然我們離不開,不過,我想我們可以聯手讓你的少主親自來一趟流失之地。”
雲娘來不及掩飾的驚訝盡現臉上,失聲道:“讓少主來這裡?!”
這怎麼可能?!流失之地早就被各國的官兵圍成一座鐵銅之壁之勢,她們兩人再有本事也根本不可能傳遞任何訊息出去的!
“相信我,我既然說了,自然有辦法讓他能夠來流失之地一趟,不過到時候還需要你配合一下。”靳長恭邪邪一笑,臉上眉飛色舞,尤染春風之意。
至於,如何讓公冶來,讓他怎麼來,這些事情她只需要拋一個誘餌,自然有別的有“能力”的人代她們代勞。
雲娘看著靳長恭那自信神彩的模樣,怔忡失神地望著她,不知不覺中她心中竟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真的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特別到她們兩人不過認識短短不到半個時辰時間中,她卻衝動到願意付諸一切地去信任她,認為她真的可以辦到她難以上青天的事情。
“我……好,我答應你。”雲娘疲憊地嘆息一聲,闔眸。
靳長恭瞭解她糾結複雜的心情,薄薄的唇角,露出淺淺的笑,突然問了一句:“對了雲娘,你有沒有在你們少主那裡看到一尊白玉雕娃娃?”
雲狼一愣,猛地睜開眼睛,然後瞠大眼睛看著靳長恭微笑俯視她的臉,最後……揚唇鬆了口氣地笑了笑。
她終於用盡了最後一絲精力,慢慢垂下頭,闔上眼睛沉睡過去了。
直到最後那一刻……她才終於相信了靳長恭。
那樽白玉剔透的精緻娃娃,她曾偶然在替主母在少主房中尋找一枚丟夫的重要物件,無意中觸碰到少主枕邊的暗櫃,竟發現他那暗櫃中藏著一樽玉娃娃,當時匆忙中她害怕被發現,便急急鎖上機關退去。
之後她曾不僅一次地想過,少主他擁有世上最稀罕的寶物,他的珍藏連皇宮內苑都不能媲美的,可那些東西他只是隨意擺在書房觀賞,只有那一樽材質算不得絕頂的玉娃娃,卻被他珍而重之地藏在他晝起夜眠的位置,這令她有些不安地躊躇慌亂,好像自己窺視了一件被少主掩飾的秘密般。
這件事情,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甚至是主母,可是這少年卻知道它,知道那個玉雕娃娃的存在,她不相信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