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聿,排除兩個女生之後,剛好和邱聲同組。申聿沒覺得不妥,怎奈其他兩位同學也是爭強好勝的人。
最開始申聿跑到最前面,邱聲為爭一口氣迎頭趕上去與他齊頭並進,兩人不爭上下。料想這一組的第一第二就是他們兩了,結果後面追上來的兩個人卯足勁的跑,在到達終點的關頭其中一個狠狠的撞了申聿一下,連鎖反應,申聿又撞上了跑在旁邊與自己速度相差無幾的邱聲,兩人順勢倒地。待爬起來的時候,頭兩名的成績已經在別人名下。
原本兩人和和氣氣相爭,現在變成風風火火相峙。邱聲火氣一下子上來,將剛從塑膠跑道上爬起來的申聿再次推倒。申聿輕鬆的站起來,沒有怪他,說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邱聲無話可說但不服,“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也是你撞的我。”
申聿沒有搭理他,向監考老師要求重考。體育老師和監考老師都看到那一幕,但都表示為難,覺得兩人成績還可以,沒有重考的必要,但申聿不服氣,邱聲更不服氣,糾著申聿校服的領子說,你撞的我,你還我成績。
老師見狀,怕一件小事被壞成大事要擔責任,勉強的給機會,讓他們兩人一起再跑一次。
最後申聿還是比邱聲快了0。1秒。
邱聲憤恨不服但也無濟於事。
最後一個專案,立定跳遠考試完成,申聿和邱聲破天荒的跳了相同的米數,兩米四四。邱聲心裡彆扭,不曉得這值得慶賀還是應該唾棄。
隨著體育老師最後一聲口哨的的吹響,體育考試全部結束。接下來的日子就只剩下衝刺,等待最後一次模擬考和初中的最後一次考試。然後這裡的一切就應該可以結束了。
申聿是這麼想的。
巧合的是邱聲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都不知道,有些想法竟然可以這麼巧,如出一轍。
他們肯定不知道,對方竟成了各自想要逃離的目標。
大家都回去了,運動場上靜悄悄的。
昏紅的夕陽在天空慢慢變得昏暗,之後是點點星光。
想逃的人又何止他們兩。後山的那條無人知道沒人可憐的麥高幽魂,幾十年來忘記了傷心和等待的味道。卻被意外闖入的左初明點醒。他每天都在原地等他,他就是不出現。被人漠視的傷心感油然而生。
左初明白天顧著去上各種課程,晚上又跟申庭呆在一起。麥高怎麼會知道怎麼能知道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他要是知道,只能羨慕死他。
荒蕪人煙的後山,其實就是一個三四層樓高的土坡,土坡上種著一些不知年限的樹和一些沒人處理的雜草。翻過土坡是一條水溝,但是水溝是怎樣的一種境況,麥高無從得知,他從來沒辦法翻過去。土坡對面是一面很高很高的水泥牆,水泥牆封鎖了整個後山,牆的一角有一個小鐵門,因為學校怕學生到這裡來會發生危險,所以小鐵門一開始就被鎖上,到現在早就鏽跡斑斑,整個鎖的鎖孔都被鐵鏽封住。別說鑰匙可能找不到,就是找到了也估計沒法開。鐵門旁的泥牆不知什麼時候被誰砸開出一條很小的縫,很瘦的人側著身子能經過,對於魂來講自然不在話下。
麥高對左初明很失望,他已經沒有再等他來的願望了。或者說他是在鬧鬼脾氣,其實心裡還是希望他能來,畢竟他想找個可以作陪的人是極其困難的。麥高不時猜想左初明是不是得到眷顧投胎去了,太少事情讓他費頭腦,他也只能這麼想想。
此時麥高獨自躺在山坡上又一次回憶起自己的小時候。像這樣無所事事的躺著一直不動有多久,他也記不起來了,總之很久,大概左初明離開後沒幾天,他就這麼躺著了。
他專門躺在月光照射的樹影下,與黑暗融為一體,淹沒在某處。儘管就算有人來也沒人看得見他,但其實也沒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