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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個盛大而無理的春日,將桶子包裹起來。
林代閉了閉眼睛,想:這下子完了。
倒不是她自己完了。她不過認個罰,完了。蝶笑花還真能把她治死嗎?受點苦什麼的,她也就認了。
她想的是易澧真的完了。
易澧這樣小小年紀,從家裡出來,跟著林代。林代當時要用他,後頭總要對他負責到底。蝶笑花這麼攔路一劫,林代把易澧給丟了,心裡愁的是這個。小小孩子,在謝家那裡,還是謝雲舟身邊。虎狼窩裡呢!可怎麼辦呢?
她惱的也是蝶笑花說幹什麼就幹什麼,似乎是為她好,可也不跟她商量、不問她在乎什麼,說做就做了。這可叫人怎麼領情?
林代有心要蝶笑花去把易澧也接出來吧,又怕他不答應。她先露了口風,叫他有防備,反而不好。因此林代只好先把此事完全按下不提,似乎就不在乎那個便宜嗣弟一樣,只側面揣摩勸他入京去救易澧的可能性。
側面揣摩下來的結果是:救不了。林代心已涼了半截。住了這麼些日子,蝶笑花也不問她是不是有什麼掛心的人和事、要不要他幫忙解決?只是一昧要她相信他給她劃的道路是好的。林代心幾乎全涼了。拔腿走人是必然的結果。只是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再問他一句。也不敢明說,只是繞著敲打。如果蝶笑花能交出好答卷,那他們兩人之間還有希望。L
☆、五十四 一推三六五
不過也正如林代所料,蝶笑花沒有一點進步的跡象。於是林代只好自己走了。
哪裡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竟還是被他追上!
林代聽天由命的蹲在桶裡,暗道:“完了完了。”也只好自己安慰自己:“他也捨不得殺我的。我好好認錯、認罰,就完了。至於易澧,也不一定就被欺負得多慘的。他爭氣,謝家也願意投資他的。就是他過日子辛苦一點,男孩子嘛,也能堅強的挺過來的。”
這麼心裡嘰咕了一會兒,桶蓋還蓋得好好的,竟沒人掀起來。林代奇了怪了,側耳細聽,沒聲音,抽著鼻子細嗅,似乎什麼蝶笑花的氣息也沒有了!
難道只是她的錯覺不成?
林代把桶蓋頂開一條縫,露出眼睛看了看,外頭一片太平。她爬出來。外頭沒有人。她正左右看呢,遠遠的有身影出現,似乎是遲韜,總之沒有看見林代,而林代也不會留在原地仔細分辨他到底是誰。她直接跑了。
遲韜在桶子裡找到了她的留書,拿給蝶笑花看。上頭寫的是:你可以相信我不會說出你們的任何底細,我當然也可以相信你不會虧待我手下的人。
遲韜惴惴然看蝶笑花的臉色。蝶笑花撣了撣信紙,對他道:“你們真該向林姑娘學學,威脅都做得像老友之間談生意一樣。”
遲韜看蝶笑花的意思,並沒有什麼嚴重的事態發生,便放了心,也笑了:“我們是強盜嘛!我哪有生意人那種腔調。”
“哎,”蝶笑花正色糾正他。“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們要轉為生意人。強盜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人家不給我們賺錢時,我們搶得過來。搶著搶著,搶到人家心甘情願的主動給我們。我們這就算走上生意軌道了。”
“是是。”遲韜垂頭聆訊,又抓抓耳殼,問,“那個……”
“唔?”
“林姑娘為什麼非要回去呢?福姑娘都回不去了。她們家嫌她丟人。林姑娘在我們這邊更久。失陷的過程,她更難解釋吧?就這麼回去,人家不拿怪眼色看她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蝶笑花淡然道。“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純粹兩句典故的拽文,當中都沒解釋的。遲韜就想著,鹽槓子是在表揚人家林姑娘,然後對小嘍羅遲韜表達一下恨鐵不成鋼之意吧?遲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