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奧地利大使一直都刻意無視。
上個星期傳來訊息,瑪利亞*特蕾莎女皇的丈夫,神聖羅馬帝國的佛朗茨一世皇帝陛下去世。哈布斯堡家族終於不能再繼續將利益凌駕於神聖羅馬帝國之上,用宗教的威壓干涉歐洲事務了,特蕾莎女皇的血統優勢蕩然無存,當年那個‘喜愛音樂’的傻小子約瑟夫即位成為了皇帝。
民族矛盾尖銳的奧匈帝國步入了母子聯合執政時期,與他的母親特蕾莎女皇不同,年輕的約瑟夫二世大行親民風,他迫切的想要獲得權力,而瑪利亞*特蕾莎女皇卻明顯不願意交出權力。
權力究竟是多麼蠱惑人心的東西?親密連母子之間都能眨眼變成仇敵。女皇陛下放下手中的公文,望著窗外在花園中玩耍的王儲亞歷山大,男孩和他的父親正穿梭在內廷花園的樹叢中玩戰爭遊戲,他手中高舉的簡陋木頭槍,聽說是人事部長尼爾大人親自打造的。
真粗陋,女皇陛下面帶微笑,第一次她突然覺得自己與尼爾的關係保持目前的狀態就很好: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兒子的性格培養上,而她也不用再介意。
奧地利,美泉宮。
約瑟夫二世坐在第一任亡故妻子的房間內,望著她生前的畫像發呆。
伊莎貝拉,你多久沒到我夢中來了?是因為不能原諒我的第二次婚姻嗎?事實上你應該理解的,這是政治婚姻,巴戈利亞的帕爾瑪永遠不會得到我的心。
約瑟夫二世抬起手摩挲著畫像邊框,畫面上伊莎貝拉微笑著,懷裡還抱著他與她的女兒,可現在她們都離他而去了。
一年的時間,他失去了妻子和父親,卻又被逼迫著迎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但這些都不足以令他沮喪,更讓人倍受打擊的是:他登基之後與母親的衝突越發激烈了。
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身邊卻沒有可以傾訴的人。昨日他在父親遺留的紅皮夾裡發現了一千四百多萬的金幣和借據,他無法理解在七年戰爭之後債臺高築的奧地利,那個一向低調的父親究竟是如何能擁有這筆鉅款的?
但無論如何他都準備將這筆錢捐給國家,他堅信如果祖國的利益有此需要,其他任何考慮都必須沉默。
母親特蕾莎女皇卻對此表示反對,她害怕這會有損他已故父親的聲譽,她說:“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遺產。”可約瑟夫二世卻只秉承他的“皇帝的愛國主義”。母親已經派人監視他了,對此約瑟夫二世一清二楚。他參加彌撒的時間、用餐的多寡、會見的每一個人都會詳細的稟報給特蕾莎女皇陛下。
越是如此,約瑟夫二世越是感覺,那個高坐在他皇位邊上的女皇陛下對他壓根沒有母子之情。
她一向稱他為搗蛋鬼約瑟夫,說他是她十六個子女中最難管教的。她質疑他的能力,對外宣稱自己其實不想再承擔執政的重任,但如果她引退,皇帝也會遇到困難。
“不能再拿我當擋箭牌了。”她總是以斥責的口吻對他下達命令,彷彿他是她的臣子,一直是,永遠是
我可不是父親那個陪在你身邊從英俊小夥子變成缺乏存在感的男人。
我就是我,約瑟夫二世我即將成為的是帝國的雄主,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哈布斯堡王朝在保守中沉淪
東邊的沙俄帝國在他們女皇陛下的開明專制下蓬勃而起,西側的普魯士也緊跟她的腳邊從戰敗的泥澤中掙扎甦醒,只有我們奧地利還沉醉在封建割據的勢力中左右逢源。
也正是如此,他作為一任皇帝卻不得不迎娶巴戈利亞選帝侯的女兒,真是令人作嘔的妥協。
約瑟夫二世用力的想拔下手指上的結婚戒指,彷彿它一直提醒著他那個該死的女人的存在。
房門被敲響了兩下,他的貼身侍從探進頭來。
“陛下,女皇陛下詢問您,什麼時候去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