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因?什麼原因?她為什麼殺蘭兒?穎兒睜眼、閉眼,搞不懂,先生怎在她眼前晃不停。
“穎兒,說話!為何荒廢怠惰?修習內功,才不至五臟俱損,你明白自己和常人不同。”司徒先生搖她,企圖將她搖出清醒。
修習內力?她搖頭,再搖再搖,仰起無辜臉龐,對他說:“我沒有內功了啊!”
沒有內功?!
“為什麼沒有?”他驚問。
為什麼沒有?是啊,她是武功高強的俠女,怎會失去內力?
想想,嗯……想想……哦,瞠眼,想起來了,她先是被長針扎得好想死,然後少爺出現,他說喝下離魂湯就可以回家。
離魂湯很重要,不能不喝,喝下湯,她才不會出手傷害公主,她是很壞、壞到底的孤僻女子,萬一傷了公主,少爺會心疼不捨……
“穎兒,你的內功呢?”
他知此刻追問時機不對,可這麼重要的事,他得弄清楚,才好對症下藥。
“我喝了離魂湯。”
乍然聽見離魂湯,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臉色蒼白。
那不只是化去內力,還是人間最可怕的懲罰,能熬過這種折磨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藥書直接將它歸類於無可醫治的毒物。
無可醫治……對,他治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穎兒在眼前,一點一點死去。
失控地,他摟住穎兒,大聲問:“你明知下場的,為什麼要服離魂湯?為什麼不反抗?”
“因為……”因為那是少爺要的呀!神情飄忽,穎兒垂首,累啊……
不問原因了,穎兒的態度已給足答案。只有少爺,少爺才能教她心甘情願。
“你怎能熬過來?”他喃喃問,不指望她回答。
怎能熬下來?記不得了,只記得少爺說過,她的命是他的,她無權毀去,這信念,助她一關關挺過。
“胸口痛嗎?”音調低抑,那是絕望。
“痛。”壓壓胸口,她點頭又點頭,實話實說。
那麼,她的心肺壞了。
“腹部痛嗎?”
“痛。”她的腸肝胃也不行了。
“頭痛嗎?”
“痛。”
司徒先生每問一個問題,心便緊抽,他心疼唯一的徒弟,聰敏、青出於藍的好徒弟,他還盼著少爺說服她,繼承衣缽。可眼下……她就要沒了……
“手腳關節痛嗎?”
“痛,從頭到腳痛到想哭,恨不得把身體拆成一塊塊,把痛的地方丟棄。”
高燒迷了本性,她靠在先生身上,嚶嚶啜泣。好痛,真的,痛到再不能剋制時,她好想毀掉自己。
“自己把過脈嗎?”
“嗯。”先生一句一句問,她一句一句答,她的時日已無多。
“明白自己活不過三十日嗎?”他恨自己的話,卻不能不問。
原來只剩下三十日?幸好,只剩下三十日,喘口氣,輕鬆,她的痛將卸下……
“少爺知不知情?”
當時,穎兒堅持隱瞞鳳凰蠍的後遺症,他不認為穎兒會將離魂湯的可怕說與少爺聽。
“不知。”
他猜對了。穎兒不對人談論心事,那麼吃虧的事啊,她就是絕口不說,就是篤定一個人受。
“你不打算讓少爺知情,對不?”
知道又能做什麼?這病,無藥醫了。
穎兒無語,他知答案。
他低身,自藥箱中取出藥瓶給穎兒,並倒出一丸讓她和水服下,他救不了她的命,至少,助她不痛、不燒。
司徒先生說:“少爺不在府裡,我不能放你出地牢,這藥你照三餐服下,就不會再發熱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