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寧不說話，卻向我伸出了手，輕輕撫弄著我的頭髮，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我抬眼看著他意亂情迷的表情，舔了舔嘴唇，用很輕的聲音說道：“我會讓你舒服的，讓你也變得跟他們一樣。”
變成我的裙下之臣。
可是當我低下頭，準備去解他的衣服時，手卻被他抓住了。
“夠了，安琪，我跟他們不一樣。”
我嗤笑道：“哪裡不一樣了，你不是有反應了麼？”
我抽揮手，又低下頭去，可是卻被人死死抓住了。
“我愛你，所以渴望你的身體，但是我愛的不僅僅是你的身體，安琪，我說過我不會把你當做玩物的，所以你也不要作踐你自己。”
作踐……
我笑了起來，輕蔑地說道：“愛的不是我的身體，那你還愛我什麼，靈魂麼？”
很明顯，陳浪並不覺得好笑。
李哲寧笑了笑，很無奈卻又很認真地說道：“是啊，聽起來是這樣的可笑，可是我的確愛你的靈魂。”
李哲寧頓了頓，又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愛到拋棄原則，愛你那自私自利，無動於衷，麻木不仁的靈魂。”
我一愣，這一句是臺本上沒有的，李哲寧竟然自己加了這一句臺詞。
我忽然想起在哀水的那一天，他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那一天他的神情也和今天一樣，陰鬱，悲傷，破碎。
導演沒有喊卡，我只好繼續演下去。
我開始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竭斯底裡，笑得流出眼淚來。
“我可是物質女郎啊陳浪，靈魂，哈哈，”我還是笑，也不擦擦我溢位的淚水，“我可沒有靈魂這東西！”
下一幕應該是我叫著要下車了，可是我沒有這麼做，而是抓住李哲寧的手按在我胸口道：“親愛的，我沒有靈魂的，我只有這每天都在腐爛的身體，有一天你撕開我的身體看，你就會發現，裡面是空蕩蕩的，找不到靈魂，也沒有心，所以你感動不了我，你再多的深情也只會逗得我發笑。”
“你有。”李哲寧抽回手，冷冷地說道：“我會把你從他們手中奪回來的，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愣了愣，想說什麼最終卻沒有開口。
終於當我開始覺得有些冷了，才收拾起我混亂的心情，坐回我的位置，穿上大衣，又戴上了我的面紗，變回了那個空洞的material girl，變回了那個沒有名字的物質女郎。
我不再看陳浪一眼，只是冷冷地說道：“我要下車。”
“卡！”導演喊了停，站起了給我們鼓掌，說道：“非常好，下一條！”
終於是把馬車裡的戲全部拍完了，收音與打光的工作人員都移走了道具，我鬆了一口氣準備走下車，卻聽到身後輕飄飄地傳來一句：“從前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願意跟我走。你點點頭，這輛馬車就會直接出城，我們就可以從新開始。”
這不是臺詞麼？
我停住了下車的動作，疑惑地回過頭去，見
到李哲寧正用一種嚴肅的眼神看著我，並不像是隨意說了那句話。我剛想開口問他的時候，卻聽到了何婉婷的聲音。
“哲寧，喝水。”
何婉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恨不得在我身上打出個洞來。我無視她的目光，下車準備下一套造型。
沒想到我一到更衣間就被何婉婷給逮住了，我一定得記得讓萱萱給我調女保鏢來！
何婉婷攔住我也不知道想放什麼狠話，我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道：“放！”
她表情一僵，卻也沒跟我吵，乾乾脆脆地說道：“剛剛李哲寧跟你說得話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