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燈刺得我睜不看眼睛,狗仔隊的追問又讓我慌亂無比,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絆了我一腳,我一個沒站穩就摔倒在了地上。
狗仔隊們就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似的,發了瘋似的按快門,生怕放過了我任何一個狼狽的表情。
我剛想站起來,可是才一撐手,就感覺到手指一陣劇痛。
我忍不住大叫起來,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男記者踩著我的手了。
“你踩著我的手了!”我痛苦地喊著。
可是那個記者卻依舊踩著我,完全沒有移開的意思,就像是沒聽到我喊似的,我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腿道:“你踩著我的手了。”
可是“眼鏡狗仔”卻笑了起來,然後更加用力地踩了上去。
我痛苦地大叫著,差點就要罵髒話了,但是我知道只要我罵了一定又會被他們寫進報道去,只得忍著痛咬牙瞪著那個瘋狂地衝著我拍照的狗仔。
我一定要記住這個人的臉!
手指傳來鑽心的疼,我疼得幾乎要哭出來,我含著淚低下頭,讓頭髮遮住我的臉,咬著牙一聲都不再吭。
就算我再絕望,就算身體再疼痛,就算內心再受傷,也輪不到這群人看我哭!
踩著我手的狗仔又加大了力氣,就像是他不夠滿意我的哀嚎似的,我終於是疼得大叫了起來。
“靠!把你的驢蹄子從老孃手上拿開!”我終於忍不住衝著那人大吼了起來。
我見到“眼睛狗仔”笑了起來,又開始瘋狂地拍我的臉部特寫,所有的狗仔隊臉上都有一種得意洋洋的神態,彷彿只有看到別人不幸才能讓他們快活似的。
一群瘋子!
閃光燈閃得我幾乎昏闕,我看著狗仔們瘋狂的表情,聽著他們爆炸式的質問與謾罵,第一次覺得這樣的絕望。
我好害怕,我覺得我也許會死在這裡也說不定……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不遠處傳來車子急剎的聲音,即便在這咔嚓咔嚓的快門聲中,那剎車聲與砸車門的聲音還是異常清晰。
聽那剎車的聲音,我估摸著這車速得上百了,這車主簡直就是玩兒命在開車!
又是哪裡的狗仔麼?為了拍我這幅死樣子也值得玩命,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敬業好,還是該說他們瘋狂好。
正當我還在揣測來者何人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吼聲。
“滾開!”
一雙手將圍著我的記者一層層扯開,我聽到記者的憤怒的叫罵聲與驚呼聲,緊接著,我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頭逆著光看著來人,驚訝地忘記了反應。
竟然是沈唐!
這場景就跟我十歲那一年第一次見到沈唐時的情景一模一樣,我都是跌坐在地上,他都是那樣逆著陽光出現在我面前。
不同的是,十歲的那一年,他撞到了我,而二十二歲這一年,他是來救我的。
沈唐低下頭看向我,卻一眼就看到了我被人踩在腳下的手。
他的眼裡忽然出現了一種極度憤怒的神色,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見到他一腳踢在了那個踩著我的狗仔身上。
狗仔跌坐在地上,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又被沈唐一腳踩在了身上,痛苦地大叫了起來。
記者們全都嚇傻了,轉眼又見到沈唐將那“眼鏡狗仔”提了起來,然後重重地甩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我聽見一聲悶哼,然後便見到那“眼鏡狗仔”的相機摔碎了,緊接著他整個人也跟他的相機一樣,倒在地上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
這一切不過幾秒,趁著記者跟我一樣被石化的當口,沈唐一把抱起我,快步往他的車子走去。
皮皮正站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