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記錯了。”
張家難伸出手做出抱歉的手勢。
“張先生的妻子過世很久了嗎?你和你妻子關係好嗎?”蘇樂問。
沒想到蘇樂一開口就會問這個問題,張家難明顯一愣,而後開口:“她,過世有三個月了。我們,我們關係很好,本來還打算今年去巴西旅遊的,可是……可是突然就……”聲音哽咽的說不下去,雙手捂住臉無聲的哭泣。
旁邊的謝楠明顯被他悲傷的情緒感染,欲哭未哭的臉,坐在那裡,看到蘇樂看過來無聲開口:“太可憐了。”
蘇樂心裡翻了個大白眼。
他的眼淚是真的,但是不是為了去世的妻子難過就不一定了。
哭了一會兒意識到失態,張家難拿出手帕擦乾了眼淚。
蘇樂偏頭看過去。這年頭隨身帶著手帕的男人太少了,更何況還會用。而且儲存的很好。看來很是珍視。
收起的瞬間,蘇樂在手帕上看到一抹紅,淡淡的。心下了然。
看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才開口:“對不起張先生,我們不能接你的案子,我看了時間,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找別的律師,我想我不會耽誤您的開庭時間。”
“為什麼?”張家難問。
“我們有自己的原則,抱歉。”
“律師不就是拿錢給人打官司嗎?這不就是你們的原則?”張家難大喊,聲音一瞬間提高,裡間的謝紹和鄭通同時出來。
“先生,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請不要大聲喧譁。”謝紹開口。
“為什麼不接我的案子?”張家難問。
看了眼蘇樂便知道怎麼回事。“對不起,這件事我很抱歉。我會給你介紹一家更好的。”謝紹說。剛剛鄭通回來時聽他說過幾句,他也認為不可接。
“你,你們……”張家難指著他們:“我要告訴我記者朋友,說你們不保護弱勢群體,你們這種律所就等著上新聞,身敗名裂吧!”說完,甩門而去。
謝楠撇撇嘴:“都認識記者了還弱勢了?我們一個勁的給他賠禮道歉還不夠弱嗎?”
鄭通轉頭看向皺著眉不高興的蘇樂:“怎麼了?”
“人渣。”
“看出什麼了?”
“他不光涉嫌騙保,還有可能涉嫌謀殺。”
聽到謀殺倆字謝楠來了興趣,忘了剛剛的不滿跑過來坐到對面,剛坐下又有些嫌棄,起來拍了拍沙發復又坐下:“為什麼啊?”
“他進來的時候我問他和他去世的妻子的夫妻關係如何?當時他表現的很悲傷,隨著聲音越說越激動,悲傷到流淚。然後把臉捂上了。他悲傷,壓抑自己的情緒、出於維護自己的自尊等等,這個動作在我們看來都是合乎情理。因為有了之前眼淚,當我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們會自動認為他是太悲傷,情緒不能自已,而不會想他是否假裝。他伸手做抱歉的動作時手上的戒指已經摘下去了。這一點很能說明有問題。如果他和他的妻子感情真的很好,好到去世三個月提到她還會痛哭流涕的程度,那為什麼就那麼急忙的摘掉婚戒?婚戒算是兩個人愛情的見證,難道隨身攜帶不算是對亡妻的愛嗎?而且,戒痕很淺,看他的年紀結婚少說也得七八年,一個東西帶久了都會有印記,何況帶了這麼多年的戒指?戒痕淺說明他經常摘下來。他為什麼要摘下來?見什麼人才需要抹去已婚的身份呢?最後的手帕,一個男人帶著手帕本身就很稀奇,而且他還那麼珍視,這代表他對於送他手帕的人有很深的感情。會是他的結髮妻子嗎?一個結婚七八年的人怎麼會如戀愛一般送這種小東西呢?不是他的妻子那就只有別人送的,誰會送那麼一件東西呢?上面還有沒洗乾淨的口紅印……”
一段話結束,蘇樂的每一個分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