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想作價幾何或者說想怎麼換?”傅元昊問。
“至少得一斤大米或白麵一斤炭,你們大人要過活,我們老百姓也要過活。如此誰也不吃虧。”
“你個小姑娘說這話也不嫌害臊,別說旱年和災年,就是平時一斤大米或白麵多少銀子?一斤炭多少銀子?”沈郅醉憤憤然質問。
“那請問夏日的炭一斤多少銅板,冬季的炭一斤又是多少銅板?”阮青青反問他。
“夏日大熱天的誰會去買炭,腦子有病了屬是!”沈郅醉衣袖一甩。
“大人也算是間接承認夏日炭賤不值錢,冬日炭貴值錢了?那麼同樣的道理,平時風調雨順的,冬季雖冷但不至於雨雪連綿不絕,大家可以撿拾些柴火取暖。炭價賣不上去情有可原。
可今歲大雪封路不說,更是雨雪連綿不絕,大家就是想撿拾些柴火替代炭都不能。炭就顯得更加珍貴了,那這炭價能同往日而語麼?我們沒有跟大人們要一斤炭十斤米麵就已經是給了大人們的天大的面子,大人們還不知足?”
“好個尖牙利嘴的小姑娘!”袁平璋的一雙桃花眼彎了彎。
“辨析倒是條理分明,讓人挑不出錯來。”王思博輕笑。
“強詞奪理罷了!”沈郅醉斜了阮青青一眼。
傅元昊則輕咳一聲,“我等也不是那種魚肉百姓之輩,不如就如姑娘所言,一斤炭一斤米麵吧!”
此言一出,在場的各位棗子嶺的眾人激動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咧著嘴無聲地笑著。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多燒些炭!”有些人後悔道。
“咱們就知足了吧!要不是阮六叔要求後面再燒一撥炭。這會兒就是一兩金子一斤炭,咱們也勻不出炭來。”
“這倒也是!”
離得傅元昊等人距離遠的棗子嶺眾人忍不住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起來。
與傅元昊等人交易結束後,阮青青只是鬆了一口氣,臉上並沒有露出喜意來。
雖然大家手上的糧食變多了起來,但是她今天也算是把巡檢沈郅醉給得罪了。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看他一派紈絝模樣,今後也不知道會給大家穿怎樣的小鞋來報復。
可她不能不為大家爭一爭。遲獵戶帶回來的糧食只能說暫時不讓大家餓死,能不能熬過冬天和青黃不接的時候都是未知數。這個時候,只有讓大家手裡握著足夠多的糧,才能有更大的希望熬到下一次的豐收之時。
凜冽的寒風呼嘯了棗子嶺的整個冬季。待風勢減緩之時,地上積雪漸漸融化,淺淺的綠意在大家的不經意之間裝扮著棗子嶺的角角落落。
“小麥有些凍傷了。”
田間地頭,棗子嶺裡的村民們都在唉聲嘆氣。
“眼看糧食在一點點的減少,小麥又被雪凍壞了不少,今年怕是要大片減產。這日子真心的沒法過了!”
“最艱難的三年乾旱咱們大家熬過來了,不亞於閻王奪命的瘟疫咱們闖過來了,百年難遇的雪災咱們也捱過來了……可這眼見一個秋冬的忙碌又是一場空,我這這心裡啊,真是難受得緊!”
“可不是麼!你們說咱們跟那個去西天取經裡的唐僧有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人家!人家是為取得真經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咱們大夥兒呢?僅是為了存活下來就要歷經各種生死劫難。”
“可不是麼?人家好歹有神通廣大的石猴、豬八戒、沙和尚以及白龍馬護送,咱們有啥?就自己的一雙手腳罷了!”
“不!咱們也有仰仗。”有人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什麼仰仗?”
“青青和遲獵戶他們呀!”
“對對!這冬天裡若不是有遲獵戶他帶領著一群好友幫咱們掃雪,咱們還能不能站在這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