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妃心力交瘁,又氣虛的很,已經是無力迴天了。我能做的就是給王妃續命,但時間不會太久,也許十天,也許一個月……這是極限。”
也許天底下最可悲的事情,就莫過於這種,最好最權威的大夫,給了親人一個生命的期限,然後接下來,病人和熱愛他的人,就都要在數算著所剩不多的日子,一天一天煎熬而度日如年的過下去。每一天都可能是生不如死行屍走肉的麻木和絕望。
穆雲訶沒有在咆哮和暴怒,他好像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沉重的閉上了眼睛,久久無言。
洛芷珩也不好受,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快死了?她看著王妃的臉,只覺得命運無常。多可笑,他們今天剛剛殺了李側妃,讓穆雲錦品嚐到了那種留而不得,不捨又萬分心疼和無能為力的滋味,現在就輪到他們來品嚐這滋味。
“你開藥吧,記住,不惜一切代價,錢財藥物全都不用省,只要能維持王妃生命。”洛芷珩能做的,就是在那些死物上不做貪戀,盡上最後一分心力,這可能是她這個不稱職的兒媳婦,最後能做的了。
王妃漸漸轉醒,穆雲訶坐在她床前看著她,王妃好一會才能看清人似的,竟然淺笑起來,她聲音很沙啞:“雲訶來了?珩兒也來了?真好,還能看見你們。”
“為什麼要這樣做?”穆雲訶一開口就是責問,可是聲音依然是沙啞的。
王妃垂下眼簾,半晌才反問一句:“他回來了是不是。”
穆雲訶奇怪於王妃哦的話竟然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和淡然,似乎一切已經瞭然於心。
穆雲訶知道王妃問的是誰,他在身側的手攥成拳,強制的壓下怒火,平靜的問:“誰告訴你的?”
“我知道,他回來了。你們要殺了他的心頭肉,他怎麼能不回來?我一直知道,李芳菲是不一樣的,縱然她那麼惡毒猖狂,可是他還是最愛她。他們之間,有一段我們這群女人永遠無法插足的過去,那段過去可以支撐著他任由她胡作非為而不管不顧,甚至可以讓他對她一如既往的包容和信任。”
“我從來不知道,你父親是會笑得。那一年我嫁給他,一年裡,我安分守己,就在自己的院子裡等著他的恩寵,我和一般女子一樣,仰慕英雄,我見到你父親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可是他對我只有冷淡,冷漠,和厭惡。”
“李側妃會經常來挑釁,我都會忍耐,因為我知道,我是正室,李側妃一輩子都只能屈居於我之下。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那天我看見你父親抱著她在花園裡,任由她撒嬌玩鬧,他只是在一旁護著,就像……你對珩兒那樣,生怕她摔著磕著碰著。可是你父親不如你,他是長情,卻不專情。雲訶繼承了我的專情和他的長情,珩兒有幸得找這樣一個男人,你是女人裡最幸福的,我和李側妃都比不了。”
王妃說了很多話,很多年輕時候他們不知道的過往,王爺竟然對李側妃那麼細心體貼,王爺還會為李側妃簪花畫眉,甚至還會將李側妃的兒子舉到他尊貴的頭頂,放在他高貴的脖子上。
那樣冷酷的男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做這些?而李側妃又是怎麼能這麼不知惜福的走到今天這般喪心病的一步?洛芷珩覺得匪夷所思。
“我不想聽他的事情!那樣愚蠢的男人,我用不著繼承他什麼。我這輩子一個女人足以,他的花心活著長情都和我無關。我對阿珩好,是因為阿珩值得我為她掏心窩子,他用什麼來和我相提並論?”穆雲訶的話充滿尖銳的稜角,不屑和厭棄。
王妃心口隱隱作痛,他的兒子從小沒有父愛,長大後竟然已經厭棄他的父親到了這種地步。她這個做母親怎麼能不難過?
“你父親有他的苦衷和無奈,他的身上有好多傷口,好幾處是致命的,他是一個英雄,他不糊塗,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