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剛剛還在說溫太醫醫術最高明,現在又……
心裡嘀咕歸嘀咕,可診療還是要的,那太醫收起心中囧囧有神的吐槽,面色如同剛才那位溫太醫一般凝重了起來。
當燕朝睿將人全部送走後,昭陽殿恢復了一貫的沉靜與冰冷。
她讓貼身伺候二皇女的丫鬟宮侍們全部退下,自己親手浸溼了手帕,替昏迷不醒的燕子泓擦拭額頭。
“皇姐,我…對不住你。”
她看著那張美好的側顏,忍不住伸手觸碰,指尖輕輕地從額頭蜿蜒滑下,眼神專注而溫柔,像是在描摹著有關自己生命軌跡的波瀾起伏。
纖細的手指最終停在了那失血泛白的唇上。
一點一點地撫摸,一寸一寸地摩挲。
“我…”
她想說我喜歡你,可她知道對方並不會回應,無論是清醒還是沉睡,對方都不會……回應。
高傲的自尊不容許她一個人對著一具毫無意識的布偶自說自話,自哀自憐。
可是,她找不到可以在對方清醒時說的話。
她的目光露骨地在對方那具還未康健的肉體上巡視著。
平日裡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就這樣毫無意識地沉睡在她眼前。
那是她高貴可親的皇姐。
昏迷著的……任憑擺佈的皇姐。
燕朝睿驀地閉起眼,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身體那股猛然竄起的燥熱卻並未因此停息。
她復又睜開,鳳眼卻滿是迷離與絕望。
她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流連到那張蒼白沉睡的臉上。
燕朝睿勾起一抹笑,像是終於釋然,更像是絕望中抓住了僅存的希望,她輕輕開口,生怕驚嚇了那美麗虛幻的夢中人:“皇姐,我現在已經放不了手了,別怪我,是你逼我的。”
月夜閣樓,清輝撒落至床上那一雙相依相偎的人影上,蕩起星藍之光細碎地鑲滿紗帳。
夜色華帳下,二皇女的漆發隨月光傾瀉而下,光滑卻又冰冷。
一雙纖長白皙的手細細地把玩著其中幾縷,手的主人帶著愛不釋手的迷戀與小心翼翼的崇拜,專注地重複著看似單調的舉動。
一陣風過,波光粼粼的紗帳掀開了一個角。
“誰?”
燕朝睿皺起眉,閃電般從枕下抽出一把寒光四溢的短刀。
“是我。”
柔和平穩的女聲響起,紗帳空隙的角落顯現出一抹暗夜也無法遮掩住的明黃。
“母皇?”燕朝睿有一瞬間的愕然,但很快地就反應了過來,這深更半夜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想必是有關她的吧。
她垂下目光,留戀地看了一眼身側人的睡顏,再抬起頭時,神色已然堅定。
“你應知曉我為什麼來找你。”
那道聲音頓了頓,續道:
“我亦有大半年沒見著泓兒了,現人既已尋回,理應送回宏王府,可別忘了她已經封王,宮中非她的長居之處。”
“皇姐身受重傷,不宜搬動。”
燕朝睿在被子底下的手輕輕握住了對方的手,靜靜看著紗帳那道身影。
“都是藉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齷齪事,你身為太女卻罔顧人倫綱常,實為大逆不道,若不及時懸崖勒馬,就算我不廢了你,你太女之位亦岌岌可危!”
燕朝睿嘴角勾起一抹奇特的笑意,不疾不徐地回道:“看來母皇大人你終於忍不住了呢,這十幾年來我無時無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