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人,人前是高貴女皇,一怒便能浮屍千里;可人後,對著元姝就是舔著臉的波斯貓,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去求了疼愛,當然她也有求而不得霸王硬上弓的時候。
元姝暗翻白眼,元漓只有跟她開玩笑或是真生氣的時候才會以帝王自稱,這會的她無疑是前者。上氣冷她這些天,她還能舔著臉來哄已是不易,元姝可是極清楚這人耐心不多,也該是時候適可而止了,若再不理她,只怕又要拿別人出氣了。
“熱,別挨著我。”
果然,見她這一開口,元漓多日醞著一絲冰寒的美眸瞬間就柔情萬分,抱著元姝就作氣的捏了捏她的臉蛋,龍顏大悅道:“那日是我不對,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你,姝兒不氣了可好?”
明知元姝尚抵抗著她們的關係,元漓那日當著太多人的眼,委實給元姝帶來了一定的衝激。儘管收到的不是被罵傷風敗俗的言語,而是稍甚豔羨的注視,她也受不了。
不過,元漓卻是想開了,相較於以前,如今就是元姝藏著掖著裝著不說,卻早是和以前變化太多。這事要是放在前些年,只怕這丫頭是要病個十天半月不出門,可現在呢,只是和她耍幾日性子就罷了。
說到底,人還是讓她給掰彎了。
“走開,熱!”
雖說夏日天熱,殿中冰降了熱氣,元漓這一身華麗龍袍大裙的,金花描邊的攢珠抹胸上刺著幾隻飛龍,明黃中裙外便是罩著玄色的蟠龍暗紋,金絲雲海滾邊。可都是用的頂好雲絲製作,看著裡外幾層卻是極為清爽的料子,哪還有一絲熱氣。
“一點都不熱,而且姝兒身上還涼涼的,真舒服,給漓姐姐抱抱。”
低頭輕蹭間,雲髻上龍簪步搖輕晃,冰涼的玉滴墜子順勢掉進了元姝的後襟,立時就激的她一抖,下意識抬起小臉,卻撞在了元漓半露的玉胸上,那傲人的高峰還散著獨屬於元漓的冷香。元姝實打實的愣了幾秒,卻在聽見元漓鼻息間多了一聲輕哼時,回過了神。
“不正經的!”
那極為鄙夷的話語噎的元漓有些沉臉,合著她又被元姝當急色鬼了,撇撇嘴抓著那丫頭的手就往胸前放,不甚好氣的說道:“你這腦袋是越來越厲害了,撞疼了人,還不許我哼唧了不是?”
“……”
“誒!去哪了?”猝不及防,元漓沒抓住元姝,被那丫頭從懷中溜了出去,忙喚了一聲。
元姝來不及穿上繡鞋,就踩著光滑的冰涼地磚往前跑了幾步,遠了元漓才旋身癟嘴回道:“沐浴,你繼續哼唧吧。”
說罷,就跳著腳跑了,獨留著元漓對眼那方才被玉色小腳丫踩過的光亮地磚,稍稍發愣。
果然,這丫頭被她慣壞了。
米音領著宮人絡繹而入時,低頭抬眸就瞧見女皇正慵懶的斜倚在元姝指令放在臨窗邊的貴妃榻上,半落下的龍袍一角倒映在大理石磚上,榻尾的飛雀爐中龍涎香嫋嫋飄出,一切都是靜如潑墨畫般的極美。
“衛暘的事兒,她都知道了?”
驀地,威嚴卻清冷的話語,驚的彎腰放置果盤的米音手下立時一僵,雖然尚是問句,卻早是有了確定。她不敢貿然抬頭去看,收了手便跪在了地上。
“是奴婢的錯。”
她的職責便是看好元姝,在衛暘的事情上,女皇是特意下令了不許元姝知道,可就是她的疏忽,導致元姝不知從何處聽了風聲。若因為這件事,敗裂了元漓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關係,她是萬死都難辭其咎。
“抬起頭來。”
簡約的幾字聽不出其中心思,米音入宮也兩年了,自幼便混跡江湖自覺膽大的她卻是怕極了這位女皇,一切危險都是掩藏在不見波瀾的靜靜中。
半虛的冷眸中沒有一絲溫度,明明是妖冶最美的眼睛,卻偏偏尾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