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為鐵劍,但卻沒有在長度上下工夫。其次劍首呈橢圓環形,劍首劍身連鍛接成一體,這類形的劍不見於漢以前。兼且此劍乃扁徑折肩的式樣,只盛行於漢代,故我一看便知。”
又微笑道:“看你也算個人物,便告訴你我是誰。向雨田是也。”
“鏘”!
向雨田右手執鞘,左手拔劍出鞘,讚歎道:“好劍!經過這麼多年,仍像剛鑄造出來的樣子,如此鐵質,更屬罕見。觀此劍劍脊無光,刃口則隱泛金黃,可知此器是由不同成份配比的鐵料澆鑄而成的複合劍,屬鑄劍術的最高境界,如果我沒有猜錯,此劍當含有玄鐵的成份。”
然後又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王兄勿要因我以左手拔劍,便以為我是個左撇子,事實上用左手或右手對我分別不大,王兄動手時如認定我是左撇子,會吃大虧。”
以王鎮惡的才智,也有點給他弄得糊塗起來,摸不清他的虛實。嘆道:“向兄確是奇人,眼力高明,對劍的認識固令人驚異,更令人難以明白的,是向兄對我漢族歷史的認識,向兄難道不是長居沙漠,與世隔絕嗎?”
劍回鞘內,向雨田隨手把劍拋往王鎮惡,物歸原主,接著灑然坐在石緣處,雙足垂下,搖搖晃晃的,說不盡輕鬆寫意,微笑道:“王兄這把劍是如何得來的?不要騙我,我們尚未動手,仍算是朋友。”
王鎮惡把劍掛好,心忖他是否在施拖延之計,可是怎麼看也察覺不到他有真元損耗的跡象,早點動手遲點動手並沒有分別。何況他確欣賞此人,微笑道:“向兄奇才異能,兄弟佩服。此劍確大有來歷,如果我說出它的來龍去脈,向兄會猜到我是誰。”
向雨田哈哈笑道:“我早猜到你是誰哩!此劍名百金,乃王猛當年以之縱橫天下的名劍。看王兄的年紀,該是王猛的孫兒。向某有說錯嗎?”
王鎮噁心中遽震,此人見聞的廣博,眼光的高明,已到了使人心寒的地步,如今天不能置此人於死地,邊荒集肯定會被他鬧個天翻地覆。
沉聲道:“敝祖乃貴族死敵,向兄請賜教。”
向雨田訝道:“王猛是王猛,你是你,我是我,有什麼關係?做人如果揹負重擔,上幾代的恩怨也要繼承下來,短短一生的時間如何夠用?”雙目倏地射出憧憬的神色,嚮往的道:“念在王兄命不久矣,我坦白告訴你一件事,完成今次任務後,向某人便可以脫離秘族,過我理想中的生活,追求我夢想的東西。”
又朝他瞧去,兩眼異芒遽盛,語氣卻平靜無波,淡淡道:“看在王兄非是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向某人便予你留下全屍的恩賜,還會讓你入土為安,以名劍百金為碑石!”
“鏘”!
王鎮惡掣出百金寶劍,上方已是漫空虛實難分的影子,挾著驚人的氣勁撲來。
如此詭奇的身法武功,王鎮惡尚是首次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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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清楚自己正陷進另一場危機,且是兩難之局。
秘族不會輕易對人許下承諾,許諾後卻是永不悔諾,這是秘族的傳統。秘族與慕容垂的合作,或許只限於對付拓跋圭和荒人的聯軍,當聯軍被破之日,便是秘族圓就承諾之時。可是一天聯軍仍在,秘族戰士會不計生死的為慕容垂效力。
万俟明瑤仍不知道他便是燕飛。當日長安相遇,万俟明瑤也認出他是當年曾參加狂歡節的兩個拓跋族小子之一,那時燕飛尚未改名字,不是叫燕飛而是隨母姓喚作拓跋漢,這是他娘為他改的名字。
万俟明瑤只曉得他是拓跋漢,並不知他是燕飛。那時他用的劍亦非蝶戀花,當年的佩劍已脫手擲進慕容文的胸膛去,留在他的屍身處。成為蝶戀花的主人是後來的事。故此縱然万俟明瑤知道他燕飛這個人和他的劍,仍沒法聯想到和她曾發生親密關係的短暫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