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夜窩子才誕生於邊荒集的核心處;白晝來時,夜窩子又會像l個美夢般消失。天下間,還有比夜窩子更奇妙的地方嗎?”
燕飛從沒有想過,對邊荒集,安玉晴有這麼深刻的情懷,而換個角度去解析安玉晴這番話,她正以她獨特含蓄的方式,採迂迴曲折的路線,來響應自己對她的愛。
她和紀千千的分別亦在這裡。
紀千千熱情放任,她的直接大膽,可令人臉紅心跳。
安玉晴又道:“你現在是否正要北上去救千千姐呢?”
燕飛點頭應是。
安玉晴道:“我有預感,燕飛一定會成功的。我會回到家裡陪伴爹孃,等待你們的好訊息。”
燕飛呆了一呆,說不出話來。
安玉晴淺笑道:“很奇怪人家沒嚷著跟你去嗎?如果玉晴連燕飛這點心意也不明白,怎配是你口中所說的紅顏知己?”
燕飛尷尬的道:“我只是不想玉晴捲入人世間醜惡的事裡,而最醜惡的事,莫過於戰爭。戰場上,所有平時看來正常的好人,都會變成無情的殺戮者,因為不是殺人,便是被殺,在那種時刻,人性最令人害怕陰暗的一面,會暴露無遺。”
安玉晴輕輕道:“人家早明白哩!為何還要長篇大論呢?如果玉晴硬是堅持要隨你去,才說出這番話來嚇唬玉晴也不遲呢。”
燕飛感受到安玉晴內在一直隱藏著的另一面,心中愛憐之意更盛,道:“玉晴不用返壽陽去,胡彬會安排支遁大師返回建康,保證路途平安,因為魔門的威脅再不存在。哈!胡彬對劉裕有一個請求,你道是甚麼呢?”
安玉晴興致盎然的道:“不要賣關子,快告訴玉晴。”
燕飛道:“他請求劉裕讓他有生之年,安安樂樂的在壽陽當太守。”
安玉晴欣然道:“看看壽陽充滿生機朝氣的樣子,便知胡將軍作出了明智的選擇,他也是被邊荒迷倒了。”
又問道:“你有心事嗎?何不說來聽聽。我吐露心事後,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燕飛皺眉道:“我的心事,你該知道得一清二楚。唔!還有甚麼心事呢?”
安玉晴隨意的道:“說說你的爹孃吧!我從未聽你提起過他們。”
燕飛心中登時像打翻了五味架,各種滋味湧了出來,苦笑道:“這的確是我的心事,可能因我採取逃避的方式,所以似沒有這方面的心事。唉!我真的不知該從何說起。”
安玉晴道:“不說也不要緊。對不起!勾起你的心事。”
燕飛道:“沒關係。自出生後,我便只有娘沒有爹。每次看到我娘眼內的憂色和寂寞,我心中便痛恨爹對孃的負心和無情。但現在我的想法已改變過來,爹對娘是情深如海的,他看我時的眼神絕不是騙人的。唉!我有點語無倫次了,玉晴肯定愈聽愈胡塗。情況是這樣的,我最近才曉得年幼時遇上的一個人,他就是我的爹。唉!”
安玉晴緊抱著他,道:“不用再說了,你肯把心事說出來,玉晴已很感動。”
燕飛道:“有機會再告訴玉晴有關我爹孃的事。現在有一件急事,是我必須和千千作心靈的連結,好弄清楚她現在的情況和位置。此事關乎到拯救她們主婢行動的成敗,卻會耗用玉晴大量的心力,恐怕玉晴在短期內難以復元。”
安玉晴欣喜的道:“能為千千姐稍盡綿力,玉晴不知多麼高興呢!為甚麼要說客氣話呢?”
燕飛微笑道:“如果千千正在安眠,效果會更為理想。”
安玉晴柔聲道:“那便讓玉晴送你一程,好讓你進入千千姐的夢鄉。我從未想過生命可以這般有趣,燕飛你準備好了嗎?”
燕飛提醒她道:“記著要適可而止,妄用心靈的力量,會對你造成永久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