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荒的情況,設法建立一個迅速有效的傳遞情報系統;另一方面,則要破壞降低我們傳達情報的能力。高少是邊荒集最出色的風媒,更是負責探聽敵情的頭子,除掉他,將會大大削弱我們知敵的能力,此消彼長下,敵人便可減少和我們在收集情報上的差距。”
拓跋儀一呆道:“高少被秘人刺殺嗎?”
高彥苦著臉孔道:“我究竟走甚麼運呢?總是別人刺殺的目標,以後還用安心睡覺嗎?”
江文清先向拓跋儀解釋了情況,然後道:“劉先生確是思慮縝密,從對方對高小子的刺殺行動,推斷出敵人的方略。不過保護高小子容易,要保護整個邊荒集和往來的商旅卻是難比登天。真怕明天起來,便有訊息傳來,某隊商旅在來邊荒的途上全體遇害,又或有邊荒遊的團友在集內被殺,我們邊荒集便要糟糕哩!”
拓跋儀嘆道:“難怪你們聽到有人送金子來,仍是愁眉苦臉了。唉!我現在也擔心被秘人收到關於運金子的風聲。”
劉穆之輕鬆的道:“兵來將擋,當今之世,沒有我們荒人應付不來的敵人;也沒有我們荒人解決不來的事。因為邊荒集乃天下精英集中的地方,要甚麼人才有甚麼人才。各位請容我說出己見。”
眾人對他超凡的才智已是心悅誠服,連忙問教。
劉穆之道:“萬變不離其宗,說到底仍是”知己知彼“四字。慕容寶今次遠征盛樂,全軍覆沒,對燕國的實力是嚴重的打擊,更使大燕陷入立國以來最大的危機裡。可以這麼說,燕人能保著都城中山一帶的城池已相當有本事,遑論收復平城和雁門。”
眾人知道這只是開場白,都沒有插話,聽他繼續說下去。
劉穆之稍停片刻,觀察各人的反應,油然接下去道:“唯一能反擊拓跋族的軍力,正掌握在慕容垂手上,可是因剛破慕容永,大局雖定,但要盡殲慕容永的殘餘力量,還須一段時間,如果慕容垂驟然抽空兵力反攻雁門和平城,被其它霸主乘虛而入,千辛萬苦得來的戰果便要拱手讓人,實非智者所為。而慕容垂最大的顧慮,是重蹈兒子的覆轍,勞師遠征,卻摸不著拓跋軍的影子,所以才有求秘族報恩助拳之舉。”
拓跋儀讚道:“先生分析得非常透徹,有如目睹。”
江文清道:“照先生的說法,恐怕沒有一年半載,慕容垂仍難對我們邊荒集用兵。”
劉穆之道:“應該是這麼說:就是不到慕容垂完全掌握真確局勢的一天,慕容垂一天也不敢輕舉妄動。”
高彥立即雙目放光,道:“那是否若我們能不讓秘人探知我們的虛實,慕容垂便不會來攻打我們?”
呼雷方苦笑道:“這又談何容易?”
王鎮惡道:“劉先生指的是全域性的情況,那包括北方的形勢、拓跋族的戰略佈置,只要慕容垂看準一個機會,便會以奇兵突襲,一戰功成。這正是他看中秘族的原因,因為秘族擁有天下無雙的探子和最可怕的刺客。”
慕容戰沉聲道:“邊荒集是一個沒有關防和完全對外開放的城集,對秘人更是防不勝防,這是我們沒法補救的弱點和破綻。”
劉穆之仍是神態輕鬆,微笑道:“我從不認為有不能補救的破綻,我們的方法就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慕容戰道:“我是畢生首次因有人反對我的看法而高興,究竟如何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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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坐席,以半月形的方武設於廂房裡,面向四扇落地桶窗,讓人人可欣賞窗外建康宮城的風光。
劉裕居於主賓的中間席位,左方依次是毛修之、諸葛長民和郗僧施;右方是王弘、朱齡石、檀道濟。
眾人首先舉杯對飲,乾盡一杯。
酒至咽喉,劉裕立知酒中沒有下毒,雖說有高彥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