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是無處不在,防不勝防。他只是每天找一個人殺來祭旗,便可令邊荒集陷入恐怖的慌亂裡,對邊荒集正在復興的經濟造成嚴重的打擊,那時誰還政來邊荒集做生意?”
王鎮惡搖頭道:“他該不是這種濫殺無辜之徒,在我心中他是頗具英雄氣概的人,且著重自己的聲譽。假如他隨意殺人,將變成另一個花妖,惹起公憤,以後只能過四處逃亡的日子。”
劉穆之像是想到了甚麼,遽震道:“我猜到他下一個目標是甚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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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彥心兒卜卜跳著來到本是程蒼古的“船主艙”,現在卻是尹清雅居宿的艙房門前,舉手卻似沒有勇氣敲門,神情古怪。
站在廊道盡處離他兩丈許處的卓狂生、程蒼古和十多個隨船兄弟,無不各自現出一皇帝不急,急煞太監“的趣怪表情,以手勢動作催促他速速叩門。
由於全船客滿,程蒼古只好捱義氣把自己的艙房讓出來給小白雁,自己則擠到荒人兄弟的大艙房去。小白雁也是奇怪,登船後沒有離房半步,更不碰船上的佳釀美食,只吃自備的食水乾糧和水果。
“篤!篤!篤!”
高彥終於叩響艙門,旁觀的卓狂生等,人人一顆心直提到咽喉頂,屏息靜氣,看高彥是如他自己大吹大擂的受到熱情的招呼,還是會被小白雁轟下穎水去。
小白雁甜美的聲音從內透門傳出來,嬌聲�道:“到了邊荒集嗎?哪個混蛋敢來敲本姑娘的門?”
眾人強忍發笑的衝動,靜看情況的發展。
高彥聽到小白雁的聲音,登時熱血上湧,整張臉興奮得紅了起來,先挺胸向眾人作了個神氣的姿態,然後對著艙房的門張大了口,當人人以為一向“能言善辯”的他勢將妙語連珠之時,他卻說不出半句話來,累得眾人差點捶胸頓足,為他難過。
小白雁的聲音又傳出來道:“楞在那裡幹甚麼?快給我滾,惹得本姑娘生氣,立刻出來把你煎皮拆骨。”
卓狂生排眾而出,作了個要掐死高彥的手勢,一臉氣急的表情。
高彥在人眾的壓力下,終於口吐人言,以興奮得沙啞了的聲音艱難的道:“是我!嘿!是我高彥,雅兒快給我開門。”
膾房內靜了下來,好一會也沒傳出聲音。
眾人更是緊張得大氣也不敢透一口。
房內的小白雁終於響應了,道:“高彥?哪個高彥?我不認識你這個人,快給我滾蛋。”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小白雁不是為高彥才到邊荒來嗎?高彥又常吹噓與小白雁如何山盟海誓,海枯石爛,此志不渝,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高彥先是呆了一呆,接著回覆神氣,發揮他三寸之舌的本領,清了清喉嚨,昂然道:“雅兒說得好!究竟是哪個高彥呢?
當然是曾陪你出生入死,亡命天涯,作同命鴛鴦的那個高彥。來!快乖乖的給我開門,很多人在……嘿!沒有甚麼。“眾人差些兒發出震艙鬨笑,當然都苦忍著,誰也不敢發出半點聲息。高彥那句未說完的話,該是“很多人在看著哩!這個臉老子是丟不起的”諸如此類。
小白雁“咭”的一聲笑了出來,又裝作毫不在乎的道:“有這麼一個高彥嗎?人家記不起來了。”
眾人放下心來,曉得“小兩門子”該是在耍花槍作樂。
高彥回覆常態,哈哈笑道:“記起或記不起並不重要,我高彥可助雅兒重溫舊夢,例如再揉揉雅兒的小肚子。哈!快給為夫開門。”
小白雁低罵一聲,由於隔著又厚又堅實的門,最接近她的高彥亦聽不清楚她罵甚麼。看來不是“死色鬼”、“臭小子”便是“混蛋”一類的罵人字眼。
高彥失去了耐性,嚷道:“快開門!否則我會運起神功,把門閂震斷,來個硬闖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