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縱然他擁有仙門的秘密,亦感到陷身其中,無法自拔,便像掉進捕獸陷阱中的猛獸,掙扎愈大,傷害愈深。
對謝家他有深厚的感情,在安公辭世前謝家風光的歲月裡,謝鍾秀是建康的天之驕女,擁有謝家子弟詩酒風流的獨特氣質,猶記得她當眾向謝玄撒嬌的情景,可憐在時代的大漩渦裹,她卻成為了犧牲品。回想起一去不返的美麗歲月,眼前殘酷的現實,是多麼令人難以接受。
劉裕探出雙手,和他緊緊相握。出乎燕飛料外,他沉著冷靜的道:“燕兄要走哩!”
燕飛握著他冰冷的手,感受苦他內心的沉痛,朝屠奉三瞧去,後者微一頷首,表示已向劉裕辭行。
燕飛道:“孫小姐走了?”
劉裕仍握著他的手不放,道:“鍾秀走了,走得開開心心的。不過對我來說,她並沒有走,她將永遠活在我心中。”
燕飛搜尋枯腸,仍找不到隻字片語可安慰他的話。他或許是世上最明白劉裕的人,所以也比其它人更不懂得如何可安慰他。
燕飛壓下心中的沉痛,道:“如果沒有其它事,我和奉三立即起程。”
劉裕點頭道:“我明白。給我把千千和小詩帶回邊荒集去。唉!我多麼希望能與燕兄再次並肩作戰,大破慕容垂,讓千千主婢回覆自由。只恨我也失去了自由,從今以後,我再沒法過浪蕩天涯的日子,那將成為了我生命中最動人的一段回憶。”
燕飛直覺感到劉裕終於接受了曾令他感到矛盾和躊躇不前的位置,接受了老天爺的安排,也可說是認命了。
他要殺桓玄,便要接受現實,登上南方之主的寶座,再無法脫身。
正如燕飛自己在因緣巧合下,踏上朝仙門邁進的不歸路;劉裕也是身不由己,一步一步朝帝皇的位子前進,沒法掉頭。
燕飛道:“好好的幹!你不但主宰著南方萬民的福祉,更掌握著文清和任後下半輩子的幸福,好好珍惜你所擁有的,如此才不會令兄弟們失望。”
這是燕飛能想出來安慰他的話。
劉裕放開他的手,勉強擠出點笑容,道:“讓我和宋大哥送你們一程,送至大江對岸,順道喝兩口酒,預祝燕兄和屠兄凱旋而歸。”
此時何無忌匆匆而至,報告道:“劉毅已把文武百官齊集皇城內,正等候統領大人向他們說話。”
劉裕愕然無語。
屠奉三拍拍他肩頭,道:“讓宋大哥代你送我們吧!”
劉裕目光投向燕飛,射出濃烈的感情,道:“我們還有相見之期嗎?”
燕飛沉吟片刻,坦然道:“大概沒有了,劉兄珍重!”
說罷和屠奉三告辭離開,宋悲風隨之。
直至三人消失在門外,劉裕仍目不轉睛地呆看著空蕩蕩的大門。
何無忌在旁輕喚他道:“統領!統領!”
劉裕一震醒來,雙目回覆神采,沉聲道:“立即召劉穆之、王弘、劉毅到這裡來,你和泳之也須列席。”
何無忌微一錯愕,接著領命去了。
建康節日狂歡的氣氛仍末過去,大街小巷擠滿了出來慶祝的人,從河上看過去,更是煙花處處,鞭炮聲響個不停。
他們在謝家的碼頭登上小艇,由宋悲風划艇,送燕飛和屠奉三到大江彼岸。
屠奉三見宋悲風默然無語,知他仍在為謝鍾秀之死傷心不已,為分他的心神,故意道:“我們或許仍有機會見到小劉爺,但再見到宋大哥的機會便微乎其微。”
燕飛訝道:“原因何在?”
屠奉三道:“因為此間事了後,大哥會避居嶺南,不問世事。”
燕飛望向宋悲風,問道:“嶺南在哪裡?”
宋悲風果然愁懷稍解,雙目射出憧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