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如同一記警告,猛地砸入藍沫心間,提醒著她,接下來該要面對的事情。
是啊,她還要嫁給龍錦辰,還要用自己僅有的能力,幫助齊澤奕。所以,現在,她不該這樣傷心,而是該堅強起來,勇敢地去走還未完成的路,哪怕前途兇險,她也別無選擇的餘地。
翌日清晨,希瑤親自為藍沫穿上了大紅的嫁衣,為她梳妝打拌。
坐在銅鏡面前,藍沫怔怔地望著鏡中消瘦的自己,整個人沒有要當新娘的半點喜悅。昨晚,她徹夜未眠,滿腦子想的都是和齊澤奕相關的點點滴滴。
本以為此生只會為他披上鳳衣霞冠,卻奈何命運捉弄,第二次穿嫁衣,雖說是為了他,卻終究是嫁給他人……
希瑤什麼話也沒說,她知道,藍沫現的心情,不是誰都可以體會的,所以她只是用自己靈巧的手,給藍沫化了一個最美的新娘妝。
當迎親的花轎到達將軍府門外,鑼鼓鎖拉聲滿天齊鳴,鞭炮噼啪炸響時,希瑤為藍沫蓋上了紅蓋頭,並將一包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裡。
“沫沫,這是你要的東西,進了左相府,我便再也幫不了你,你要事事小心,好好保重!”
藍沫撩起蓋頭,露出一抹讓她安心的笑:“我知道,希瑤姐姐且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再說龍錦辰心中對我還有情,只要我步步為營,他不會察覺出任何蛛絲馬跡的!”
希瑤有些不捨地點了點頭,“定要好生照顧自己,若是在左相府呆得無趣,就回來找我說說話!”
“恩!”
藍沫輕應一聲,放下蓋頭,由喜娘扶著,上了花轎。
花轎起,耳邊歡天喜地的鑼鼓聲充斥在藍沫的耳膜,讓她仿似回到了當初嫁給齊澤奕時的情形,不過,那時,比現在熱鬧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時候,她是歡喜的。而現在,她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迎親的隊伍在街人緩緩前行,不少百姓都站在街道的兩頭圍觀,還有人在小聲的議論。
“知道嗎,這轎子裡的新娘,聽說是被恆王爺休了的下堂妃……”
“下堂妃又怎麼樣,現在恆王失勢,人家要嫁的人可是現在深得聖寵的左相,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
“聽說這左相人也長得俊俏,又居高位,什麼樣的清白姑娘家找不著,為何要娶這樣一個下堂妃呢……”
這些嘈雜的議論,或多或少都傳了些進藍沫的耳中。
她淡定從容地坐在花轎裡,將那些議論置若罔聞,不去理會他們說得究竟有多難聽,現如今,除了齊澤奕,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到她內心的波動了。
可是,本該一直前行的花轎,卻突然打了個抖,然後停了下來。
鑼鼓和索拉聲也相繼戛然而止,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劇烈,吵得藍沫都沒怎麼聽清楚,她皺了皺秀眉,剛想拂開簾布問問喜娘究竟是怎麼回事,耳邊隱約就傳來一句:“是恆王的馬車!”
恆王的馬車?什麼意思?
藍沫心中充滿了疑惑,臉上的鎮定瞬間消散,忐忑地掀開紅蓋頭,一雙鳳眼緊緊地盯著轎門,他們的意思,是恆王的馬車,在前面嗎?
就在這時,喜娘挑開了花轎的窗簾,笑著對藍沫說:“夫人,恆王的馬車正好和咱們的迎親隊伍相遇,過不去,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說說!”
喜娘的話,讓藍沫忍不住打了個顫,心跳得無比劇烈,雙手下意識地扶住轎椅,他,就在前面,只要她掀開車簾,就能見到他嗎?
只見喜娘走近了恆王的馬車,塗滿胭脂的臉上堆起了諂媚的笑:“敢問車內之人,可是恆王?”
馬車內一片安靜,唯有車伕應了句:“正是恆王!”
喜娘看了車伕一眼,精靈的雙眼又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