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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距離約定的出發時間已過去了一刻鐘,宮小蟬還未從房內出來。
南珂過來敲門,門開了,他道:“怎麼這麼……”
他不說話了,盯著宮小蟬,像看一隻直立行走的豬。
“嗯……”套著兩個金鐲子的手抬起來,宮小蟬摸摸頭上五寸長的金步搖,“有點奇怪?我就是在猶豫要不要這麼戴,所以才耽擱了……”
南珂沉默,他覺得眼睛有點疼,被自己徒弟那滿頭滿身金光刺的。
“……你把銀票全拿去買這些了?”
宮小蟬摸摸鼻子,金耳環搖搖晃晃:“也不全是……還買了一隻狐狸。”
她轉身回屋內,這一動,頭上六隻金步搖就跟著一起顫顫巍巍,手上金鐲叮叮噹噹……
活生生一隻人形金飾展覽櫃。
南珂試著回想宮小蟬以前的裝扮,愕然地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記不得了。
新造型太有殺傷力,瞬間就抹去了以前那個清清淡淡的……小透明。╮(╯▽╰)╭
人形金飾展覽櫃拎來一隻裝著白狐狸的籠子,舉到他眼前,興沖沖第說:“看,就是這個……”
叮!單薄的髮髻承受不住超量的住戶,一支金步搖投入了大地的懷抱。
師父:“……”
徒弟:“……”
宮小蟬先回神,尷尬地笑笑,邊彎腰邊解釋:“這支沒插好……”
叮!
又一支。
臉騰地紅了,宮小蟬維持著撿東西的姿勢,不知要繼續還是直起身。
最後那兩隻金步搖被人俯身拾起,鬆鬆地握在手裡,南珂抬眼,神情微妙:“以前沒看出來……只是一個建議:喜歡金飾的話,還是煉製些金質法寶戴在身上更實用。”
宮小蟬扶著髮髻,臉上火辣辣。
要怎麼說……她其實對金子毫無興趣,只是因為離山前季川說她未來三個月,不宜向南;又說“密雲不雨,履霜,遇金終吉”,其實她不太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連蒙帶猜得出一個結論:反正就是未來三個月,多多地穿金戴金就好了吧。
她這麼做了,結果……啊啊啊啊啊!
從他手裡抽回金步搖,她把裝著白狐狸的籠子塞過去:“給你玩!”
送了賄賂,不由分說哄了他出去,房門砰地關上,沒一會兒,她清湯寡水地出來了。
……好像有點矯枉過正。
無視南珂戲謔的視線,宮小蟬拿回狐狸,若無其事道:“往哪兒走?”
答案是:南邊。
作者有話要說:
☆、誰告訴你雙修沒用的
越向南走,景色就越鮮活。三日後,師徒兩人來到楊柳如煙的汀城。
天空是明淨的淺藍調子,映入一江碧水,宛如祖母綠裡藏著藍色的海洋,堤岸兩旁遊人熙熙攘攘,日光摩挲他們的臉龐。
宮小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裡,南珂卻直接帶她穿過市集,繞進了一條小巷,七拐八拐,這些巷子每一條看起來都一個樣,也不知他是怎麼認的,她跟在他後頭埋頭苦走,走到心都酸了,兩旁逼仄的巷子突然消失,視野豁然開朗,一處青磚黑瓦的樓閣躍入眼簾,門匾上龍飛鳳舞著兩個狂草:迷居。
南珂:“去敲門。”
“哦。”
咚咚咚。
很快門開了,門後俏生生立著個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女郎,齊眉劉海,瀲灩杏眼,看看門前的宮小蟬:“小姑娘找誰呀?~”
吳儂軟語繞了七八個調,宮小蟬聽得有點愣,呆呆點頭:“……您好,我找……”卡了,扭頭問南珂:“師父,我們找誰?”
還沒等到南珂的回答,漂亮女郎先開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