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洛從手術室裡面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心累到無以復加。
就說他不能吃那麼的止痛藥,就說他一定要好好對他自己。
雖然嘴上說著不想再管燕安城的身體,但是出了事情,齊子洛就是那個最累的。
他在病床邊一直守著。
深夜,燕安城轉醒,一雙幽暗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之中更顯深幽。
看了四周的擺設,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裡面,身邊,是坐著的齊子洛。
他瞪著眼睛看著他,眼裡是說不出的生氣。
“呵,你可總算是醒了啊,你也真是厲害,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聽話的患者,把止痛藥當成飯來吃,超負荷工作,還不來檢查,你真是能耐呢,你這麼能耐這個世界上還需要醫生做什麼,你自己……
“我和她,離婚了。”在齊子洛的無限怨念以及喋喋不休之下,燕安城開了口。
乾燥沙啞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裡面,特別的蒼涼。
齊子洛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當中。
他是少數幾個知道燕安城和筠笙在三年前並沒有離婚的人,也是知道他這三年經歷過的那些事情。
當他心平氣和地說出“我和她,離婚了”這六個字的時候,心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這時候,就連齊子洛都不太明白。
齊子洛頓了一下,“那也真是遂了你的心願。”
雖然字面上看起來那麼的像是在安慰他,可是語氣卻一點都沒有安撫的意思。
他在冷嘲。
燕安城也沒有做任何的解釋,他那雙幽暗的眸子又隱藏在了昏暗之中。
齊子洛輕嘆一聲,如果冷嘲熱諷有用的話,燕安城到底也不會變成這樣。
他重新在椅子上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準備小睡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恍惚之間聽到了燕安城的輕喃。
“……離了我,她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
筠笙從律所出來就去了理髮店,把一頭長髮卡擦一聲的給剪掉了,這種時候,總是要做點什麼才能發洩出來的。
而剪頭髮,正好可以將三千煩惱絲都剪掉。
晚上回家,也不知道虞美人去了哪裡,第二天,她約了夜涼見面,要將玉鐲子還給他的。
約在護城河邊,秦城沒有海。
他們是在海邊見的面,所以覺得和他在水邊見面特別的複合心情。
“吶,玉鐲子我幫你要回來了,不用太感謝我的。”
夜涼看著筠笙,總覺得她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頭髮剪了?看起來幹練了很多。”不僅僅是頭髮剪了,從筠笙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她似乎心思也沒有那麼重了。
“我要做個新世紀的獨立女性嘛!”
夜涼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結束了?”
筠笙怔了一下,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你夜涼說的結束是什麼意思,也是片刻之後,才恍然。
“是啊,結束了。”
她和燕安城結束了。
夜涼忽然間就沉默了,看著手中的絲絨盒子。
其實說到底,夜涼也並不希望燕安城和筠笙就這麼結束,不然他當時的放手變得多沒意義。
可是,他也說不上來如果筠笙和燕安城繼續下去還有任何的意思。
“你看,前面一片森林在等著你呢!”夜涼手一揮,特別豪言壯闊地說道。
雖然一眼望出去,只有護城河。
“前面都是水,你給我造一個森林出來?”
“那還不容易嗎?你要怎麼樣的男人,商界精英?儒雅學士?潮流明星……只要你喜歡的,我一定給你弄到眼前來,好歹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