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的身後事,已經找人在辦了,你現在在家裡好好休息。”
筠笙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腕的手,莫名的覺得一陣惡寒。
他到底是用了拉過顧向晚的手再來拉她。
她從不覺得自己心理潔癖這麼嚴重,但是現在,她真的覺得髒。
“我媽媽的事情,我自己來辦。”她依舊是淡淡的聲音,再沒有情緒的起伏。
哪怕是喊出來,哪怕是歇斯底里,燕安城都覺得比現在的平靜要好一千倍,一萬倍。
他又怎麼可能讓筠笙這樣子就出門去?
他拉著筠笙的手忽然間收了一下,上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兩步就走到了床邊,將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休息!”他命令一般的說道。
筠笙看著自己轉眼間就在床上,也沒有什麼力氣和他做過多的爭辯。
逆來順受。
“好。”她躺下,翻身,背對著燕安城,拉過被子,休息就休息!
太過容易聽話的人總是讓人覺得難受,燕安城看著床上那一團小小的,蜷縮在一起的,到底是覺得心裡抽著的疼。
他坐在筠笙的床邊,剛將手抬了起來,準備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卻始終下不了手。
阿笙啊,只要半年,向晚她只有半年的生命,半年之後,你要什麼,都可以給你。
他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默唸。
筠笙倒是真的累了,當然也是知道燕安城一直都在房間裡面,要是她這個時候起來,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索性就睡覺好了。
迷迷糊糊睡了大半個下午,起來的時候燕安城已經不在房間裡面,她坐起身來,腦子在低速的運轉著。
大腦在提醒著她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她和燕安城舉行婚禮了,然而婚禮上只有她一個人,她的孩子沒有了,她的母親沒有了,她只剩下自己和外婆。
幾乎是每一次筠笙清醒的時候,大腦就會自動提醒她這些事情。
她記著了,然後起床,桌上是涼掉的雞湯,看起來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準備出房間,好歹要吃點東西。
初見跟她說,就算再怎麼樣,也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剛剛擰開門把手,就聽到了外面的對話。
“我只是想過來和她道歉,你也不讓我見她嗎?還是說你覺得我現在的出現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熟悉的聲音,筠笙聽出來那是顧向晚的聲音。
呵,難道現在她都要上門宣告她的主權嗎?
“她現在身體不好,這些事情以後再說,而且,你們也沒有見面的必要……”
“砰——”筠笙一把拉開了門,發出不小的聲響。
客廳交談的兩個人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聲音戛然而止。
筠笙往廚房走,燕安城往筠笙的房間走來。
在餐廳外面,筠笙和燕安城迎面對上,跟在他後面的,是顧向晚。
筠笙真的不知道應該是笑還是該哭,都這樣了,燕安城還要讓這個女人過來,是嫌她傷的不夠深嗎?
“哦,顧小姐,抱歉今天身體不適,不能招呼你。”筠笙淡淡的瞥了燕安城一眼,再看著顧向晚,淡漠。
顧向晚看著筠笙抗拒的模樣,到底是覺得因為自己那天的事情,而讓燕安城沒能去婚禮,讓她淪為笑柄,所以,她現在來道歉。
“蘇小姐……”
“謝謝,請叫我燕太太。”好吧,既然燕安城先不仁,就別怪筠笙不義。
他不是為了顧向晚都能夠將她一個人丟在婚禮上嗎?他不就是喜歡顧向晚嘛?
好,筠笙就偏偏不會讓燕安城如了意,她要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