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形圖案裡,傻乎乎的笑著,兩人十指緊扣,訂婚戒指相映成輝。
她的指腹從照片上慢慢的滑過去,再慢慢的把龍天敖的臉全部的遮蓋起來,然後剩下一個她,傻乎乎的笑著。
是啊,她一直都是傻乎乎的,也許是從小在農村長大的緣故,不懂人心險惡,對誰都陶幹掏肺,都不曾設防。
江雪雁是她16歲那年認識的,當時她從外校轉到她們班,其實濱海的公立學校學位有限,根本是插不進學生來的。
江雪雁身材高挑,又長得漂亮,眼神裡總是帶著一種憂鬱,那是一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齡,江雪雁這種憂鬱就吸引了大家,包括了她。
不過她性格原本就陽光開朗,喜歡結交朋友,當然那些高官的紈絝子弟除外,也許是從小在農村長大的緣故,她和那些子弟群總是格格不入。
而江雪雁好似也特別的喜歡她,總是繡了十字繡什麼的來送給她,又比她大兩歲,好似懂得多一些似的,每次聚在一起她能滔滔不絕的說很多見識。
其實,現在仔細回想起來,江雪雁最熱衷的應該是她和龍天敖的約會,有時她說要和龍天敖一起去吃飯什麼的,她總是要求帶她一起去,還直誇子心好眼光找了這麼帥這麼能幹又這麼有家庭背景的男朋友。
那時真是年少無知啊,16歲,花一樣的年齡,陽光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半絲的陰影,總是樂哈哈的拉上她或者拉上她和萊雨晴一起去和龍天敖吃飯遊玩什麼的。
子心的手慢慢的把照片衝錢夾里拉出來,然後食指和拇指放到照片的邊沿,稍微用力,照片撕裂出一個口子來,龍天敖和她的頭已經分開了。
再往下撕,用力的撕,可是,當撕到兩隻手十指緊扣的地方,當撕到那訂婚戒指相映成輝的地方,她卻是再也沒有半絲的力氣撕下去了。
因為她不管怎麼撕,也沒有辦法把她很龍天敖徹底的分開,倆人的手十指緊扣著,即使從中間撕開了去,她的手指依然還是和他的手指牽連著在。她煩躁的把這張撕了一半的照片又塞進錢夾裡,依然用身份證壓著,然後迅速的放進包裡,因為照片讓她看著心煩意亂。
戶口本就在一邊,她拿起來很自然的翻開,眉頭卻本能的皺了一下,她記得把陸振東給她的江雨欣的照片和資料夾在這戶口本里的,現在居然沒有了。
資料和照片給誰拿了呢?資料塞在戶口本里,掉出來的機會很小,除非有人拿。
珍稀苗圃場地的老闆娘嗎?不太可能,她拿這些東西做什麼?
那就只有龍天敖,他是不是也對那張照片感興趣?也對江雨欣感興趣?
當然,這是肯定的,江雪雁是他心愛的女人,想必,對於自己女人的母親,多少就還是有些興趣了吧?
算了算了,拿去也沒什麼用,大不了就是查出來江雨欣是江雪雁的母親,而江雪雁有可能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就算查到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她搖搖頭,把戶口本放進包裡,然後又在包裡摸索了幾下,以為會摸到一個金色的纏著紅絲線的圓圈的。
可是沒有,包裡除了錢夾和戶口本,就什麼都沒有了,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一如她此時的心情,她坐在梯步的臺階上,手裡拿著這個女士包包,眼淚終於還是奪眶而出。
她的確是太傻太傻,傻得跟個豬一樣,不,比豬都還要傻,虧她昨晚躺在沙發上還在幻想,他是不是有一絲良心發現,是不是有一絲絲的回心轉意?
沒有,根本就沒有,他從來就把她踩在腳下,從來就沒有想過她一絲一毫,即使現在知道六年前的事情不是她做了,可他依然還是要把僅存在這裡的最後一點點東西,留給她的最後一點點的念想都全部的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