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媽媽,東邊有個放大鏡抱起小娃娃呀,幫他洗洗手帕回了家。”
小女孩的媽媽笑得很無奈,還不停誇著自家寶貝唱得很好聽。
何磊一臉茫然地看向沈煦,現在的童謠都這麼難懂了?
看到他的表情,沈煦終於得意了一把,忍住笑好心解釋道,“人家還小,原諒她吐字不清,能記得住就不錯了。給你翻譯一下,路邊有個小娃娃跌倒了,哇啦哇啦哭著喊媽媽,我快快地跑過去抱起小娃娃呀,高高興興送他回了家。”
何磊恍然大悟,“你不愧是孩子王啊,連這都知道。”
沈煦,“這首歌我都聽了七八年了,記不住才怪!”
中午,萬家響起鍋鏟敲打鐵鍋的交響樂,在這一片和諧聲中,一道聲嘶力竭的哭喊顯得尤為突兀。
人們紛紛探出頭來,半晌後才知道是三樓的李姐和教書的丈夫打起來了。
鄰居們都跑去勸架,把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分開來,哭喊著不依不饒的李姐被拉到了四寶家的小超市外。
四寶和沈煦從屋裡搬出幾個小板凳,七大姑八大姨勸著那頭髮蓬亂鼻子邋遢還在不停抹眼淚的女人。
女人的事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六十多歲腿腳不利索的老婆婆來投靠大兒子,媳婦攔在門外不讓進,兩口子打了起來。
光聽這一句總結人人都要罵這惡媳婦,可惡媳婦也有委屈,我為什麼會惡,難道就沒有理由嗎?
沈煦抱著一卷抽紙蹲在跟前,她連抽了幾張紙擤完鼻涕後開始大倒苦水。
李姐女兒剛出生時,婆婆嫌是個女孩當即蹲在產房門口大哭起來,什麼難聽說什麼,連斷子絕孫都扯上來了。
李姐住院期間,婆婆送來發餿的飯給她,她逢人便哭著說這事,再加上產後抑鬱,那段時間別人都說她要瘋了。
出院後回了家,李姐要餵奶每天都會感覺餓,可丈夫一不在家,等到晚上九點她都吃不上一口熱飯,她連連喊了五聲娘,婆婆也不應。
後來終於爆發婆媳大戰,婆婆一氣之下回了老家,說什麼我以後指不著你,我有小兒子還有閨女,我死了也不用你問事。
“我那段時間是怎麼苦過來的,街坊鄰居也看著呢!大雪天的,我抱著不到一歲的孩子去上班,在路上摔了幾跤,孩子頭都摔爛了,我再哭再心疼有什麼用,在醫院包紮好後還是得抱著去上班。我不上班光憑他那點工資,鍋都揭不開。那時候那老婆子在哪?孩子她爸實在看不下去抱著孩子回老家讓她帶帶,她怎麼說的?!她坐在麻將桌上看都不看一眼就說沒空,還嫌孩子他爸不知道心疼她這個當媽的。孩子大點他爸帶著回老家,她偏心小孫子,又是打又是罵的,孩子回來後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去,她這也是當奶奶的,她有臉讓孩子喊她一句奶奶嗎?!再苦再難我不也熬過來了,孩子現在上大學走了,我為什麼不能享兩年福,噢,這老媽子現在被小兒攆了閨女也不要,就要來找我了。我憑什麼伺候她啊!人都是講良心的,但凡她對我、對我孩子有過半分好,我也不能這麼對她啊!年輕時說的話都被狗吃了,不指我就永遠別來找我啊!”
李姐哭著說完,鄰居們紛紛上來勸,有同仇敵愾的,有勸家和萬事興的,李姐罵罵咧咧地說這次一定要和孩子她爸離,去女兒上大學的地方租個房子,還能順便照顧女兒。
鄰居們勸了好一會也不見李姐有所動搖,最後沈煦把她拉進了家,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李姐這人屬刀子嘴豆腐心,平時對他和四寶這兩單身漢還算照顧,前兩年幼兒園要進一批小玩具,李姐和院長關係不錯,讓他走沈煦這兒拿的貨,沈煦小賺一筆後提了兩箱奶送李姐家去,第二天李姐又回了他不少從內蒙帶來的牛肉乾。
事後何磊問他怎麼會管這些家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