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整理好之後,擦了藥的水一方重新恢復了光鮮,臉上的青腫也消失不見,只留下淺淺的印記,出了府門,騎上馬匹,水一方朝著四周看熱鬧的擠得一層又一層的人群望去,心中有些期待,只希望在成親之前再見她一眼,可又怕看見她,怕看見她眼中的傷心,怕自己會衝動地上前拉起她的手狂奔離開這裡。
周圍人山人海,無處不在的興奮交談聲音充斥著他的耳膜,讓他的心有些煩躁,不管心裡怎樣矛盾,都沒有她的影子,連想象的一個人都沒有
失落地低下頭,馬匹在下人的拉動下緩緩前進,駛向了街道盡頭處的榮王府
是的,是榮王府,世界總是那麼奇妙,只要有利益,前一刻還喊打喊殺的仇人下一刻就會比親兄弟還親,他與蕭源交好,他的父輩也沒有明確的表明自己站在哪一方,別的人自然就把他歸結於蕭挺一方的人,平時也不少受過榮王一方的針對,可現在,他要娶榮王的乾女兒了
那個薛小姐,他其實是知道的,是從來沒有出現在公眾視線裡的薛式家族的一個庶出小姐,即使是庶出,身份也那些公主小姐高得太多,為了方便,薛小姐便拜了榮王為乾爹,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榮王府離水府並不遠,一路吹吹打打,一刻鐘的時間便到了,榮王府門前,穿著一身新娘嫁衣,戴著紅蓋頭的薛伊人正對著她的娘哭泣著,拉著對方的手不肯離開,水一方知道,並非是對方真的不願離開,而是這個世界的習俗便是如此,新娘一定要對自己的娘好好大哭一場才行。
水一方下了馬,優雅地伸出手,而新娘也在媒婆的帶領下,將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感受著手心冰涼的溫度,水一方顫了顫,差點就忍不住將手心這隻手給甩出去,而後還是忍了下來,想說一聲娘子小心,卻發現喉嚨有些乾澀,根本叫不出那兩個字來
氣氛有些冷,還好那媒婆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物,立刻爽朗地笑道:“哎喲,姑爺還害羞呢”
水一方扯了扯嘴角,隨即牽著薛伊人,帶著她坐進隊伍裡的那頂轎子裡,然後走回馬匹前,上了馬,又風風光光地往回走去
回了府,天色漸暗,水府已經賓朋滿座,幾乎整個帝都百分之九十的貴族都來了這裡,熱鬧非凡,水一方將新娘牽著新娘走進大廳,而後在司禮的高聲的宣佈下,拜了高堂,拜了天地,當聽到夫妻對拜時,水一方的身子僵了僵,視線瞥過高坐上位的父母,看著他們滿含期待的目光,抿緊了唇,拜了下去。
就在準備將新娘送入新房時,異變突起,水府裡突然湧進大批次攜帶著武器的強者,將帝都這些重要人物全部死死地圍在一起,有些人還來不及反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便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有些人反應過後,想要奮起反抗,卻被毫不留情地斃於刀下,比切大白菜還要乾脆一些,這一行為,讓所有人盡皆譁然,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這場婚禮,太過盛大,就連身為皇帝的雲成也來參加,此刻正坐在貴賓席上最上方的位置,而他的周圍,拿著武器對著他的人也是最多的
這些賓客當中,也有面不改色的,淡定地拿起茶杯從容地喝著茶,雲成便是其中一名,身為皇帝,他不可以慌,更加不可以做出有損形象的事情來,不然,威壓何在
自從這些黑衣人進來之後,整個水府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得有些人因緊張而顯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突兀而又響亮的大笑聲,緊接著,因興奮而顯得容光煥發的榮王踏步走了進來,掃過面前一群人,饒有興致地問道:“各位,感覺如何?”
“榮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名稍微衝動一些的官員猛地站起身來指著榮王大聲指責,也就在這時,那名官員的頭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