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風仰頭看她,她很認真的在系,似乎手上真的就是他們的愛情,紅絲帶纏繞在她雪白的指間,成了這個冬日最美麗的風景。
終於繫好了,低頭,討好的問:“小白,你看我係的好不好?你滿意麼?”
“甚好。”
聽了他的回答,高興了,明媚的笑著。
白晨風看著,卻感覺換她這會心一笑確實不容易。成年後她的變化很大,若說哪裡與以前不同,就是不像以前那般愛笑了,或者說應該是不像以前那樣快樂了。
以前的她可能因為年紀小,從不在意兩家生意上的事,每日只是跟在他身邊,他笑她便笑,從來沒有煩惱的樣子。
成年後,想來是想的事情多了,白家與紀家微妙的關係,讓她眉宇間或多或少總有一絲清愁。白家傾覆以後,他明顯感到她的彷徨和不安,最終她離開了。
她一離開,他便陷入無窮無盡的權力漩渦裡,摸爬滾打成了如今無所不能、刀槍不入的白晨風,費勁心思在魚龍混雜的s市爭得一席之地。
有多少次他命懸一線,那時他無數次的想著看見母親屍體那一刻的絕望和仇恨,他撐過來了。也是那時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美人鄉、英雄冢。”有她在身邊他的仇恨竟然會一點一點被消磨,讓他覺得歲月靜好,只要與她在一起,便不想再去考慮復仇的事。
下定決心要忘記她,沒了她,從此以後自己便不會再有牽掛。所以,他沒有去找她,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想找個人還是不會沒有一點兒眉目的,即便她身在國外。
可他不想去找,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從此以後再也不要紀濛濛了,那個與他交往卻目的不純的女子,那個仇人的女兒。
可是他始終把他們唯一的一張合影帶在身邊,夜深人靜時,再不願意承認卻還是會想起她,想得心痛到麻木。
再見她,沒有人知道那一刻內心的狂喜淹沒了一切,不管仇恨、不管身份,他聽見自己的靈魂在叫囂:要她,要她做他的女人,再也不放手。
如今,我更是一刻都離不開你,濛濛,你知道麼?
林空空看著他呆愣的看著自己,一副魂遊太虛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
看著坐在肩上笑著的女孩兒,心一暖,正想讓她下來,卻見她伸了雙手要他抱,只好把她從肩上挪到懷裡。
撒嬌似的攬了他的頸,“不下來了,賴上你了。”
低頭含了她的唇,小姑娘老大不樂意,怕被人看見,一直在推拒他。
無奈,只好作罷,放她下來,就聽見她抱怨:“臭小白,大庭廣眾的你知不知道?這樣秀恩愛很拉仇恨的。”
白晨風眉頭一挑,聲音冷然:“我可不怕拉仇恨。”
換來她的一頓小拳頭,把她的手握進手心裡,低聲道:“成年後,很少見你這樣開懷的笑了,濛濛,答應我,以後什麼都不要想,就像現在這樣好不好?”
林空空敏感的收集到他說的“成年後”,她正是十八歲那年替了姐姐,做了他的女朋友。心虛、慌亂,原來不管我偽裝得多好,你還是察覺到了其中不同。
對於白晨風的敏銳她很清楚,所以只好低了頭,長髮掩在臉上,讓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聲音平和的說:“小白,我想去廁所,剛才水喝多了。”
“呵……”白晨風輕笑一聲,“我讓那位姑娘帶你去。”
林空空趕忙點頭,到了洗手間,她顫著手接了點兒水洗臉,剛才自己特別有衝動想要告訴他真相,她太需要清醒了。
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有些要流淚的衝動,小白,其實我不想騙你,真的不想。可是我知道一切都晚了,因著當初的一時貪心,接受了父親的提議,我就沒有了回頭的機會。既然回不了頭,就只能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