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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的破風聲傳入耳朵,柯良策看著木船遠超而去,恨恨的磨了磨牙。
“趕著去投胎麼?”
柯良策罵了一句,驀然拔出長劍,把一個力盡的冰爪蠻夷紮了個透心涼。
“全力!加速!要是冰船慢了一點,老子把你們都殺了!”
蠻夷地帶的官員述職,按理說該是蠻夷總督監的衙門負責,可是陳長弓到場,立馬變了方式。
蠻夷總督監的首腦,叫作蠻督造,正五品,已經是不小的品級。
但是跟陳長弓相比,他就差了太多。
陳長弓,何許人也?
正三品天狼城太守!
北天軍龍虎將軍!
且不說天狼城太守正是蠻督造的頂頭上司,那一個龍虎將軍,更是能把蠻督造嚇得屁滾尿流!
龍虎將軍不是實官,只是封贈。但是這個封贈不只是當朝陛下點頭,還要得到一方軍隊八成以上的認可,才能掛職在身。
也就是說,整個北天軍,幾乎等同於陳長弓的私軍!
於是,本該由文書記錄在案的官員述職變成了口述,幾個舉人不敢使用才氣,扯著嗓子報數,像個市井之徒。
“墨刑部族,上繳賦稅六沉沙百斤,價值足銀八百。”
“水虎部族,上繳賦稅不凝水兩瓶,價值足銀三千。”
“雄獅部族,上繳賦稅鐵鷹藤九丈,價值足銀一萬三千兩!”
雄獅部族的蠻夷正是個中年舉人,聽到自己的數目,含笑四處拱手。
等他看向陳長弓的時候,突然一陣哆嗦,趕緊低下了頭。
【怎麼回事?我應該就是這次的首甲啊,以長弓大人的和善性子,應該會給我個笑容才對。
可是為什麼長弓大人的臉色特別憔悴,身後還多了七八個軍中將領,誰看過去,那都是狠狠的懟過來?】
中年舉人連忙扯了同僚,低聲詢問。
“你不知道?”
同僚很是詫異,壓低了聲音道:“三個月前長弓大人下令宰殺了二百頭耕牛,這可是壞了農事,也壞了自身的文名。北天軍監軍上奏了摺子,又在軍中攻殲長弓大人呢。”
“那這些將領?”
“都是自己來的,早就放出話來,誰敢說長弓大人半個不是,就要殺人。”
同僚把聲音壓得更低,閃爍道:“你看看長弓大人的身後,那是六個以肉身強橫出名的妖將,附近還有十幾個進士,都是因為這事來的。
他們不敢對監軍出手,可要是別人有膽子說半句壞話……呵呵……”
“這,文人之間的事情,長弓大人未免有點……”
“有點什麼?監軍那個公公,他也能算個文人?”
同僚咬牙道:“我倒是贊同將軍們的作風,就是那個賈寶玉,實在害了長弓大人不淺!
咦,賈寶玉來了,後面還有柯良策的寒冰船,有趣,我等看著吧,好玩的事情到了!”
眾人連忙看了過去,連著陳長弓那邊也凝神注目。
陳水馳跺了跺腳,嗔道:“他還敢把船行在柯良策的前面?這時候,他該避避風頭才對。”
“或許寶哥兒胸有成竹。”
陳長弓苦笑了一陣,道:“希望他真的胸有成竹吧,誤農耕,殺耕牛,本來就不是小事,還讓趙公公捅那麼大,他要是不做出點成績來,為父就要擔待不住。”
“哼,什麼國公府,什麼詩才名震賈寶玉,將軍,我看咱們乾脆撇清了去,就說賈寶玉仗著人情要挾大人。”
“不妥,趙公公明擺著是針對將軍來的,不會輕易放過。”
“當然不會,我收到訊息,那個趙公公,此時就是隔壁的茶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