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要收手,我不知哪裡來的膽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床裡拖來,右手抓緊匕首,往他腰腹上刺去!夜裡看不清身形,我卻敢肯定是個身材矮小卻健壯的男子,他一驚,反手就一拳打向我的臉,我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後仰躲開,匕首卻實在的扎入他體內。
那人吃痛悶哼一聲,下手也更狠,拔出匕首跟我在狹小空間的打起來!我當兵時學的那點搏鬥術都是半吊子水平,那裡能跟他相比,還沒反應過來之時手臂上就受了兩處傷!
媽蛋,難不成才來這古代沒兩天,就要死於床上熱身麼?!他手臂結實,擋住了喉嚨的要害,而胸口似乎藏有胸甲,我根本傷不得要害,連中幾拳,痛的幾乎要昏死過去。這古人還挺知道防護重點部位的,我多番想要一腳踹爆他下身,沒想到他躲得更快。
這狀況不由得我再猶豫下去了,他的匕首被我踢飛,卻用另一隻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頸,我直翻白眼,卻掙扎著抬手,一面扣住他的手,一面把刀刃刺入他脊背!幸得他沒有關窗,在月色下我我能清楚看清他肌肉下隱藏的骨架,並把匕首刺入他脊柱與肩胛骨之間的縫隙,刺穿了他的肺部!他吃痛,鬆手,我卻不願放棄這個機會,用力拿刀一劃,在他後背上,給他的肺泡開了個長長的口子!
那男子完全意識不到自己這處傷口的致命,還要動手殺我!忽聽得夜裡一陣低低的幾不可聞的哨聲,他手上動作停了停,我剛拔出匕首還要掙扎,他就身形一閃,踉蹌跳出窗外!
我痛的幾乎要昏過去,喘著粗氣從床上滾下來,跟只筋疲力盡的狗一樣,喘了半天才罵罵咧咧的扶著牆,站起身來一步一瘸的朝我自己原來的房間走去。
這狀況二爺不可能預料不到……他是知道有人要殺他,所以才故意換床位要我來送死?!這小子裝的倒是挺像,還中了毒——放他媽的屁!
我推開自己房門,端著燭火,果然看到應該無力癱在床上的二爺站在床邊,手裡拿著滴血的短刀——等等!我的床上……為什麼會有一具屍體?!那鮮血浸溼了我的鴛鴦小錦被,甚至順著床榻邊滴下來!
二爺看到我的慘狀,驚道:“有人甚至摸到我屋裡去了?!”
我移開眼睛,不再去看那被二爺隔斷喉嚨不斷抽搐的黑衣男子,努力平穩聲音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根本就沒有中毒——”
關守玄抱歉的笑了笑:“哎呀,真不是故意把你的床弄得髒成這樣,本以為那十一殿下只是來要將你帶走,所以在此埋伏。沒想到連我屋裡也去了一遭,你那裡去了幾個人?”
“一個,人多了我還能活命?”我說道。
二爺的臉被我手中的一點點燭光照的忽明忽暗:“我這兒可來了三個,殺了一個,跑了兩個。你也讓那人跑了?”
“嗯,跑是跑了——”我把燭臺放在木桌上,回頭看向院子的高牆:“可他絕對沒法或者回去報告了。肺部只要開一個小洞,就能讓他因為肺部與外氣壓的落差而死,再加上我開了那麼大一個傷口,他使用輕功呼吸頻率又更快,只怕是還沒跑出幾條巷子就會死在別人家屋頂上。”
“……請說人話好麼?吾輩聽不懂啊。”
“……愚昧的中原人。”
等到我拿了床舊被子把血擦拭乾淨,看他把屍體扔進院內的枯井裡去,才心中回過味兒來。這怎麼也算是二爺暗中救了我一把,他不知什麼原因早就預料到十一皇子會派人來找我,所以才故意騙我,本以為我與他換了房間就會安全,卻沒想到有人也去他房間,想要探探底細。
按理說來,我與二爺真算不熟,他卻暗中幫我……
都弄乾淨了之後,二爺打了盆冰涼的水,放在迴廊下,給我一起擦手洗臉,我才發現自己睡衣上都是血,那血垢凝結在柳七纖長的指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