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一陣小跑撞進屋裡去。二爺坐在床上,穿著漿洗的發黃的中衣,蓋著被子半臥著擺弄那做到一半的風箏,我猛地撲過去,掀開他被子就往他床裡擠:“二爺!救小人一命!”
咔吧——
二爺顫抖著面部肌肉,端著那個被我擠成碎片的風箏,看我的眼神都想咬死我。
“爺……別裝了,破風箏算什麼,我就要沒命了。”我抓住那風箏的殘骸,往桌子上扔過去。“我剛剛在後花園,把十一皇子打殘了。”
二爺的眼神更不對了,簡直算得上驚悚。他這麼一看我,我心中更懸——
“你這蛤蟆不是挺有腦子的麼?怎麼會衝動之下做出這種事。我又不是沒提醒過你,柳七與十一皇子之間的關係。”他說道。我聽著他正常的說話語氣,心中舒了口氣,嘴上卻說道:“我可不認為隱忍是個什麼好選擇,我需要從柳七和那皇子原來的關係中解脫出來!而且我的性子可忍不了他掐著我脖子一副要強…奸的模樣跟我說話。”
關守玄一臉理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這樣子,我都忘了你是個純爺們了。如果是我,也忍不了老十一那樣的娘炮。”
大哥你重點錯了!
“更何況分明就是二爺殺死原來的柳七,你明知柳七是十一皇子安插在府內的細作,說不定柳七在院內落魄至此也有二爺的功勞。”我正色說道:“而且如果讓柳七和你成婚是你下的套,那麼早在當時,十一皇子就會派人滅口殺死柳七,可我這身子的主人一直到幾日前才服毒而死,這說明你有絕對的能力擋住十一皇子派來的殺手!”
關守玄眼睛惋惜的看著桌上變成碎片的的風箏,卻懶懶往床上一倒:“這才幾天,你倒是能猜……”
“如果我沒猜錯,今夜就要有人對二爺動手吧,我打傷十一皇子,他不得不提前回府,或許也無法對二爺出手了,這麼也算來是我間接救二爺一次吧。”我恬不知恥的說道。
他似笑非笑的踹了踹被子:“那可真謝謝你,要不是有你痛毆皇子,我就要命喪黃泉了。”
“二爺何必客氣,何必客氣。”我謙虛的搓著手假惺惺笑道。
“可你知道,柳七並不是我殺的,她確確實實是自殺的。”二爺湊過來,掀起我臉上蓋著的輕紗,朝著我眉眼吹口氣說道:“她雖因為臉上受傷頗受刺激,但決不至於自殺,更不會只因為沒能嫁給關守呈而瘋瘋癲癲,是我逼瘋她的。是我給她服毒……”
二爺聲音輕快,明明是威脅的話,卻說得俏皮:“是一種服用後立即發作,痛到極點的藥。約莫五六個時辰之後失去效力,我就連續給她餵了一個多月,直到她一邊尖叫著一邊說出她知道的一切,知道她瘋瘋癲癲滿嘴胡言亂語,直到她趁著下次服藥的間隙爬到宅院門口,哭著要柳鈺給她一包毒藥讓她了斷。我也是覺得問的差不多了,才沒再管,任由她服毒自殺了。”
我忽的想要很沒出息的打個寒顫,柳七完全不是個宅鬥失敗的女人,她是個權力爭鬥中沒能完成任務的棋子——
而我也陷入了僵局,我手裡什麼也沒有,既沒有能讓他幫我一把的能力或把柄,也不能用這張受傷的臉把他勾引的屁顛屁顛。二爺倒是悠閒,他往床上一趟,跟玩兒似的不再看我了,我心中乾著急。關守玄過了會兒,開口道:“這事兒有餘地,你明兒去找柳鈺說,怎麼個說法你自己琢磨去吧。我暫時還不會讓那娘炮的人到這院兒裡來。”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娘炮說的是十一皇子。
“小蛤蟆,就算你是男子,也能不能別頂著柳七的皮囊在我床上滾了。是兄弟,就讓我來摸摸——”他說著就把手往我胸口探,我連忙跳下床,道:“想得美,這對兒東西也只有我自己能摸摸。”關守玄一臉遺憾,咂咂嘴:“真小氣,如果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