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來就是玩,他這性子真是放不開。在這樣下去,兔子逼急了都能咬人,蔡頭兒也有點覺得不太好了,就想起身說些什麼,我手臂一撐跨過欄杆跳下茶館的二樓,大步朝冷大夫走過去,一把拽住他手腕:“瞧你那慫樣,老孃都不想說你!”
他被我拽的一個趔趄,我明明比他矮的多,卻就這麼強硬的拽著他朝路對面走來的一個大爺衝去。
“他媽的,可算是讓老子找到你了!”我一把抓住那大爺的衣領,滿臉匪氣冷笑罵道。那老頭讓我罵懵了,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開口道:“還跟我裝蒜!我家這小娘子可不是個把月前跟過你一段時日,當初你負了他,老子娶走也就算了,當初是誰發誓絕對沒碰他一根手指頭的!這頭兒我們兩家都談好了,眼見著過門才四個月不倒,這肚子就大起來了,我倒是喜當爹了,這孩子不是你的又是誰的!”
那老頭眯縫眼看向我懷裡攬著的瘦高‘小娘子’嚇得眼睛都睜大了,而我這自稱老子的,倒是穿了身粉綠襖裙,只是髮型詭異了些。
“你你……我哪有本事讓這一大老爺們懷上!你這潑婦哪兒來的,莫不是摔傻了腦子!”那老大爺氣的轉身就要走。
“還裝——欺負我娘子是外地人,個把月前我還看著在前頭酒館裡,你坐在他旁邊對他動手動腳的!說著要休了你那肥婆娘娶了他,卻找個機會推諉了!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還我娘子清白來!”我演的逼真,那老頭看我作勢要掐他,嚇得轉身就跑。
我一把拎住他後領子:“別跑!”
“誰信那是你娘子!有本事讓他叫你聲官人聽聽!再說看你臉上這傷疤,就知道不是什麼良家女子!”那大爺掙扎起來。
我狠狠掐了冷大夫屁股一把,他一抖差點摔了,我比口型說道:快裝一裝啊!
他白皙的臉都漲紅了,直搖頭,那大爺拼命喊:“你看吧,上哪兒找個男人演這麼一齣戲!蛇精病,快放開我!”
我只覺得冷大夫真不爭氣,我都這麼幫他了,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忽的聽到我們所在鎮子土路上傳來一陣馬蹄聲,這是距離浮世堂銅礦最近的鎮子,誰會到這兒來?我抬起頭看去,冷大夫還在我旁邊低著頭磨磨唧唧,猶豫不決。
眼見著一個褐色短衣戴著斗笠的男子騎著匹劣紅馬獨自飛馳而來,到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漸漸慢下速度來,抬起頭來朝我們的方向看來。斗笠下那張臉深目高鼻硬朗又多了幾分黝黑,頭髮束在腦後散漫隨意,瞥見了我眼睛亮了亮,燦若星河,嘴角都帶了幾分笑意猛然跳下馬朝我走來。
……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二爺。他這身林間草莽的打扮倒是適合的緊,我卻想偏過頭去不想見他。
二爺怎麼會來了這裡?
他卻眸瞳璀璨滿面歡喜大步朝我走來,那老大爺還兀自掙扎不已,一隻手拽了拽我袖子,我偏過頭去,就看著冷大夫微微矮了矮身,一臉‘死就死吧’的決然表情朝我靠過來,對著那老大爺輕聲道:“這就是我官人……我們成婚已四月有餘……”
劈咔!
一道雷彷彿不止劈在了眼前大爺的頭頂。我偏過頭去,只看見瞬間僵硬彷彿隨時會隨風而逝的二爺,那黑色瞳孔彷彿都不會轉了,半張著嘴機械的重複道:“……官人……成婚……”
冷大夫這時候才抬頭看見滿身泥濘,一看就是一路疾行趕路至此的二爺,整張臉都綠了。他甚至比二爺還僵硬,腿一軟差點倒在我身上:“完了完了本來就想負荊請罪說自己之前那天晚上的事兒不是故意的這樣被撞個正著我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二爺會殺了我的我要收拾行李陳這兒也沒動手現在就離開我要走我要走!”
我被他這一連串的喃喃自語逗得狂笑不已,二爺那表情正合我意,我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