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一拉就上,接過水蛇送上來的外衣,“可不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平時跟玩鬧一樣把技巧都練得爐火純青,到關鍵時刻心態就好。駕船沒別的捷徑,熟能生巧。壓力越大越不成。”
語鋒一轉,“徐九怎麼下來了?”
“大哥和我下了三次水,他擔心。”水蛇跳上木臺。
“還算夠義氣。”墨紫等所有人上去,才最後一個離開豚艇。
“我去跟他打個招呼。”元澄轉身看著她,她臉上真正歡快的神情,讓他也愉悅。對她和自己而言,今日方才開始過如魚得水的日子。
“去吧,別跟他瞎聊,一夜沒睡,補個覺也好。再說,還不能完全放心呢。”她擔負著一船人的性命,所以會很忙。
元澄笑著點點頭,帶銘年走了。
“看不出來你還有管家婆的細心,平時大大咧咧的。”在船場裡,哪個男人都沒她厲害。
墨紫磨著牙,轉頭瞪去,“閩松,別廢話,尾螺旋讓水草纏住,你給我趕緊檢修去,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下水。”
閩松見她轉頭就兇,走過來低聲說,“我好歹是你堂哥,不求你待元大人那麼溫柔體貼,至少也像別家的妹子一樣,對兄長撒個嬌什麼的。”
墨紫拍他的肩,使勁用力,“新婚就讓你離開嬌妻不是我的錯,你有怨氣跟老爺子說。”閩松五月成的親,似乎是掀開蓋頭時的一見鍾情,夫妻感情甜如蜜。
閩松齜牙嘆氣,“怪不得閩榛他們說明明兩個妹子卻好像只認了豆綠,爺爺說要你跟家裡人撒嬌,猶如天上摘星那麼難,我看有得磨。對了,看看那兒是誰。”他手往衛慶那兒一指,“我可是聽你話的人,比他好得多。”說完,叫上丁修他們檢查去了。
墨紫走到衛慶那邊,幫他踩水。
她一句話還沒說,衛慶先告狀,“墨哥把信任的人都帶走了,倒留我一個,我不願意。”
“誰說我把信任的人都帶走了?”墨紫又好氣又好笑,“只帶走自己教出來的船匠,讓最信任的人接管紅萸,這才是我的本意,你別隨意歪曲事實。”
“你,閩松,丁修那些師傅都不在紅萸,我接一個空架子做什麼?”衛慶不被她的好話迷惑。
“空架子?”墨紫哈一笑,“沒有我們,紅萸留下的船匠有二十六名,船工一百四十八人,你跟我這麼久,不會造船,卻也熟通,繼續接大單根本不成問題。我說了,接管之後每年純利都歸你,我要是再也回不來,定會想辦法把船場轉到你名下。衛慶,你不是下過決心要比你爹更有錢?這是最好的機會。”
“我不接。”任墨紫巧舌如簧,衛慶鐵心要跟她走。
“你都上了船,我還能怎樣?”所以剛才她不說話,“如今紅萸誰管?”
“我拜託閩榆老爺子了,他說會找人看著。”衛慶不知道墨紫和閩家的關係,但他識人知面。
“也好,不過在船上發揮不了你的長才,只能委屈你暫時當苦力。”墨紫心想,這就是親戚多的好處。紅萸在閩氏手上,無論能不能保得住,至少會把損害減到最小。
“不委屈,墨哥不怪我就行。”衛慶踩得起勁。
“墨哥,徐九著人來請。”水蛇閃身,後面露出一張笑顏。
墨紫握住她的手,“什麼時候你變成徐九的手下了,落英?”
落英一掌揮向水蛇,“問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徐九派來的。”
水蛇腳下一晃,落英的掌風落空,“你從徐九的船上來,又說徐九請墨哥去,不就是徐九著人來請?”
落英眯起眼,“從前跟你說話十句答我一句,今日話這麼多,難道是願意喜歡我了?”
墨紫正上樓梯,聽到這話,差點踩空,回頭瞪著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