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半年,怕是下不了床幹活,要不改為三鞭,象徵性地訓訓一下,你以為如何?”奔雷託明白這鞭子的滋味並不好受,真讓迎菊蠻幹,他頗替兩人的未來堪憂。
但是,他的話並未讓迎菊採納。
“不給他們個刻骨銘心的責罰,他們是記不取教訓,這兩人惡貫滿盈,罪行重大,你就別再替他們求情了。”她太瞭解這些做底下的人,說理不明,說情不領,唯有好生給頓排頭吃,才能收到警告效果……
鍾六兩人聽了,忙將目標轉往奔雷託。“奔雷旗主啊,求你救救我們,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嗚嗚……”
兩個大男人哭得肝腸寸斷,又是磕頭又是拜的,看在奔雷託眼裡,有些於心不忍。
“你就一步也不肯退讓?”奔雷託知道兩人就算有罪,也罪不至給予如此重大的懲辦,要是不阻止下去,萬一鬧出人命,絕對會給她惹來更多麻煩。
“沒錯。”她一步也不肯讓。
“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那麼……第一鞭就往我身上打下去吧!”奔雷託將上衣一脫,露出精壯結實的上半身。
迎菊兩眼睜大,氣勢如虹地看著他。“你以為我不敢?”
奔雷託昂起頭、挺起胸,滿臉無懼。
迎菊將長鞭咻咻地在地上抽鞭幾下,光聽那鞭風的聲音,就夠令人頭皮發麻,更別說打在這血肉之軀上。
空氣中,微微嗅到血腥的味道,每個人全都屏氣凝神,等待著一個詭測難測的結果……
第六章
一滴滴的汗水,從迎菊的指縫間,慢慢滑向長鞭。
整個大地是寧靜的,無風聲、無鳥聲,更無人聲。
每個人都在等著、看著,迎菊姑娘手上的那條長鞭,敢不敢揮在奔雷託的身上。
時光彷彿過了數十寒暑,迎菊手上的長鞭,還是一動也不動,始終沒有落下。
她的心顯得有些慌,前所未有的慣,她的腦子裡,全是傳達著一聲聲要她揮鞭的訊息,但是……她的手,為什麼就是揮不下去?
烈焰般的紅唇,緊緊相互咬著,澄亮的靈眸,發狠地盯著他,就連汗水也從小巧的鼻樑間緩緩滴落,滴進她的心靈深淵。
忽然,場中傳來一記疾風揮鞭聲音,每個人都順著鞭身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幾十壇擺在廣場上最前列的女兒紅,在長鞭的策擊下,順勢地破裂開來,啪啪啪的碎壇聲,頓時充斥在整個卓家莊後院。
淡金色的液體洩了一地,像瀑布般朝四周奔流,甚至流到了奔雷託的靴子邊,彷彿在告訴著他,她的心,就跟這些破罈子一樣,整個全碎了!
“今天打在酒罈子上的這一鞭,算是感謝你這陣子來的照顧與呵護,如今,算是我們扯平了,從今爾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欠!”她噙著淚,忍住不讓她奔流,平心靜氣地把該的話,認真地說完。
她不再看向四周的人,只想儘速離開這讓她難堪傷心之地,甚至在她與奔雷託擦身而過時,也不多看他一眼。
“紅兒、綠兒,還等在那做什麼,要是想留的話,你們就留下好了。”背對著眾人,迎菊冷冷地對紅兒綠兒拋下一語,便快步走人。
紅兒和綠兒哪敢遲疑,只向奔雷託瞧了一眼,便迅速跟上腳步。
身心受到極大創傷的迎菊,一離開眾人的視線後,淚水才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邊跑著、一邊想著,這臭韃子,他算什麼東西出,為什麼處處要跟她作對,而她是哪根筋不對勁。明明有那麼好的機會,可以狠狠地在他身上抽上幾鞭好讓自己消消氣,可是她……
那隻手說什麼也鞭不下去。
她該不會……應該不會的,她陸迎菊又不像二姐和小妹,會那麼容易就喜歡上男人,哪個男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