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青筋暴起,眼中閃過一道鋒銳和厭惡,瞪向炎景熙,一句話都沒有說,掛了電話後,對著炎景熙毫無溫度的說道:“她讓我,強了你,然後,把你的屍體丟到陸沐擎門口的馬路上。”
炎景熙震驚的撐大了眼睛,心中閃過一道恐慌,握緊了拳頭。
王展藝,可真狠。
她必須快點冷靜下來。
炎景熙抬起了下巴,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留下一道剪影,若有所指的說道:“如果我愛一個人男人,是不會容忍他碰其他女人的。”
秦楓咬牙,俯身,臉就在炎景熙的十公分處,一雙如同幽靈一般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炎景熙也抬眸,回望著他,扯了扯嘴角,說道:“如何取捨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你可以聽從王展藝的命令,按照她說的做,你的結果也不會比我好,你喜歡的女人會忘記你為她做的一切投奔到陸沐擎的懷中,她甚至覺得你是她人生的汙點,但是你如果放手,把你要的女人留在身邊,一年,十年,五十年,你說,一個人的人生一共能有幾個五十年?”
秦楓慢慢的起身。
炎景熙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在想什麼,只看到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和一點都沒有神采的空洞眼神,彷彿裡面剩下的只有寒氣。
他拿起自己的刀,刀口緩緩的落下,到她脖子處。
炎景熙看似平靜,淡然,但是,心跳已經快到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手也在瑟瑟的發抖。
秦楓的命運選擇只是一念之間,而,她的生死也在一念之間。
她屏住呼吸,感覺到冰冷的刀從她的脖子上慢慢的刺進去,她能感覺到暖流從脖子上流下來。
其實,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前,對死亡的恐懼,對現世界的留戀,對某些責任和義務的牽腸掛肚,對愛人的無法割捨。
可,當,生命不是在自己手上的時候,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炎景熙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睛中流出,落入了髮髻之中。
秦楓定定的看著炎景熙的眼淚,有絲迷茫,刀尖沒有再深入,問道:“你為什麼哭?”
炎景熙睜開眼睛,裡面紅紅的,靜靜的看著秦楓,眼淚流下來,說道:“我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張姨收養我,為了我們,她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生孩子,當時的我發誓,等她老了,我就孝順她,沒想到,我還要讓她傷心。”
炎景熙吸了吸鼻子,“我還有一個朋友,是我唯一的一個朋友,她也唯一隻有我這麼一個朋友,我走了,她一定會很孤獨,很難過。”
“所以,你怕死?”秦楓審視著炎景熙問道。
“怕,因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也不可能重新活過來,也帶不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想好好的活著。”炎景熙清晰的表達。
秦楓垂下了眼眸,筆直的站立,就像一個雕塑一樣,靜靜的站立著。
炎景熙也不說話。
每過一分鐘,就像是一個世界那麼久。
突然的,秦楓看向她,抓住她的手,刀舉起來,割斷綁著她手的繩索,又很利落的劃開綁著她身體的繩索。
秦楓詭異的揚起嘴角,誇讚道:“你很聰明,恭喜你,說服了我,走吧。”
炎景熙被鬆綁後,從床上跨下來,瞟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左弩他們,擔心的問道:“你會怎麼處理他們?”
秦楓很靜的站在光影處,半身如同披著陰暗,沉聲道:“你,我都放了,他們是我哥的人,自然會放,走吧。”
炎景熙相信,這個男人雖然陰險恐怖,但是,說做會做到。
她開啟門,出去。
到了外面,才發現,她居然就在24幢的十一樓。
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