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幾個夥計,各自都有不同的特長和技能,組合在一起,倒是一個不錯的團隊,看他們對老潘言聽計從的樣子,應該也都是老夥計,老搭檔了。
我們幾個都原地坐了下來,在這茫茫無邊的荒原跋涉了一上午,我也累壞了,背靠著一棵樹坐下,忽然就有種倒黴透頂的感覺,心裡暗暗咒罵,我這不是自己找罪受麼?
休息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大奎連跑帶顛的跑了回來,罵罵咧咧的說:“潘爺,他孃的前面是個爛草塘子,不知漚了多少年,表面一點都看不出來,差點我就陷進去,撿了條命啊……”
我這才看見,大奎兩條腿上腳上都沾了不少溼泥,黏糊糊的,顯然剛才是中招了,潘海根皺了皺眉,對阿生說:“還是你來吧,你看看,咱們該往哪裡走?”
阿生點頭站了起來,往周圍看了看,又觀察了一下大奎,忽然蹲下身,用手扒開地表土層,用手捻起一點土壤,看了看,又湊在鼻子下聞了聞。
我好奇的看著他,就見阿生在那裡思索了片刻,便站起身,手指著一個方向說:“五百米外,一定有地下水。”
潘海根點了點頭,似乎很是相信他的話,衝我們一擺手:“起來了,出發。”
我起身隨他們繼續出發,隨口嘀咕道:“地下水,找地下水乾什麼?”
阿生淡淡道:“有水的地方,就有山。”
……
五百米之外,果然有地下水。
只是卻很隱蔽,我們找到那裡之後,隨著阿生一起,小心翼翼地撥開地面荒草,很快阿生便發現了隱藏在亂草下的一條涓涓小溪,他低頭辨認了一下,看了看水流走向,又伸手指蘸了點水,在舌尖嚐了下,便對潘海根說,沿著這條小溪往上走。
老潘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當下隊伍便折轉方向,向小溪的上游走去。只是我心裡納悶,便悄聲問阿生,他到底發現了什麼,還有,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哪?
阿生看了一眼老潘,稍猶豫了下,便告訴我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座高山,只是這裡到處盡是平原,所以,便要用這個方法,根據這裡的地形地勢,土壤變化,水質和水流方向,來判斷出,哪裡可能會有山。
他說的話,我有些聽不大懂,不過聽上去就感覺很厲害,我好奇道:“你們挖坑的,知識面倒是挺豐富,看來這裡的門門道道還不少。哎我說,你是不是懂點風水?”
阿生笑了:“風水我是不懂,我只懂科學,不過有的時候,這兩者是互通的。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是地質學院畢業的。”
我有點無語,難怪都說知識創造價值,還真是這樣,這挖坑盜墓的,都是高學歷了啊……
我們一路循著溪流前進,實際上艱難得很,因為需要經常撥開荒草,去辨別水流方向,而且有的時候還會出現岔流。
不過有阿生在,他每一次都能夠準確的判斷出,哪條溪流才是通向上游的主幹道,甚至能從水中判斷出,這附近哪裡大概會有野獸活動,距離多遠,並帶著我們避開了好幾處潛藏在暗中的沼澤,讓我對他不由刮目相看。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抬頭四顧,我們仍然身處一片荒原之中,而且看起來四面八方都是一個樣子,沒有絲毫的辨識物,也沒有任何能給我方向感的物體。
我的身上湧起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我從來都以為,只有無盡的乾旱沙漠,幽暗的古老叢林,才會有迷路的事情發生,但此時此刻,我卻是在一片中俄邊界的荒蕪之地上,被滿眼的荒草和零落的灌木叢,迷失了所有的方向感。
直覺裡,我感覺自己好像正在一步步的,走上了一條永不回頭的道路。
“原地休息。”前面的潘海根忽然下令,這裡剛好是一處灌木叢,我們幾人坐了下來,潘海根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