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鰉魚嘴裡嘀嘀咕咕,往左右看了看,伸手一指側面:“往那邊走。”
此時他的話就是聖旨一般,潘海根招呼夥計,把船上散落的一些裝備撿起帶上,貓著腰,沿著草叢一溜煙的往前跑去。
跑了幾步,我忍不住回頭看,老毛子的巡邏船已經到了江邊,一陣亂七八糟的呼喝聲中,我差不多都能看見好幾個大鼻子了,潘海根拉了我一把:“快走,不要命了你!”
我們沿著草叢一口氣衝出幾十米,身後就傳來了稀疏的槍聲,這一刻我幾乎覺得自己像個亡命徒。
老鰉魚忽然在前面停了下來,喝道:“快,從這裡下去,老毛子不敢追過來。”
我們上前一看,這裡的草叢中,有一些奇怪的鐵管,伸出地面,就像是潛望鏡一樣,而老鰉魚手指的位置,卻是一個陡坡,周圍雜草覆蓋,中間露出一扇鐵門,鐵門兩側是水泥砌成的石臺,往鐵門裡面看,黑漆漆的一片。
“這就是當年老毛子修的地下暗堡,來,誰先進去。”老鰉魚微微氣喘著說。
“你肯定那些邊哨不會追下來?”我疑惑的問道,潘海根對我說:“兄弟,邊哨就是那麼回事,每年越境的人不計其數,你還以為他們真會為這個拼命?”
他又對身體最壯的大奎說:“你先探路,我們跟著你。”
大奎二話沒說,上前用力推開了鏽跡斑斑的鐵門,一陣��說納�旌螅�庾�爬系牡叵擄當ご竺牛�閽諼頤敲媲按蚩�恕�
鐵門的下面,是高高的臺階,裡面漆黑一片,大奎猶豫了下,這時後面的槍聲再次傳來,老鰉魚罵道:“這些老毛子,居然還真追過來了,別他孃的磨蹭了,快點進去,這是唯一能藏身的地方。”
大奎鼓了鼓勁,抓起一個強光手電,往裡面晃了晃,便邁步走了進去。
我們隨即也跟在他的後面,沿著臺階,走入了這地下暗堡之中。
滴答的水聲,在空曠的地道中迴盪,我們走下臺階,面前出現了一條無盡的長廊,縱使是強光手電,也無法照射到盡頭。
我心中忐忑,那黑暗的深處,究竟會有什麼未知,在等待著我們?
……
走在這地下暗堡中的長廊中,就像走在空曠的醫院走廊,但兩旁斑駁的牆壁,潮溼**的氣息,都在告訴我,我現在不是在醫院走廊裡遛彎,而是身處中俄邊界的一座神秘地下暗堡。
紛亂的腳步聲在長廊中迴盪,夾雜著沉重的喘息,間或還有不知何處滴落的水聲,這一切都讓我的精神繃緊,總覺得前方無盡的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窺探著我們。
外面的槍聲,已經聽不見了,阿生忽然說:“咱們不是下來藏身的麼,待會等那些毛子走了,咱們再上去不就完了,這往裡頭走,迷路了咋辦?”
我們一起看向老鰉魚,他回頭看了下說:“他們要是三天不走,難道你在這裡憋三天?”
阿生不說話了,潘海根皺了下眉說:“老哥,我知道你是有經驗的,你說,現在該咋辦?”
老鰉魚指著長廊裡面說:“這地下暗堡出口很多,咱們先找個稍遠點的出去,避開那些毛子,然後……”
不等他說完,冬子在旁說:“叔,咱們的船已經毀了,就算出去了,可咋回去?”
老鰉魚也不吭聲了,翻了翻眼睛,掃了我們幾個一眼,說:“那你就甭操心了,叔既然帶你出來,就肯定讓你安安生生的回去跟媳婦睡大炕